活食馆行动结束后的第三天。
林诚在雷文雨的陪同下参观斯图市的发电厂。
他穿越以来一直对这座城市的能源运行情况有疑问。
斯图市的城区内并没有大型煤矿。
没有煤矿资源的情况下，火力发电并不可行。
野外的河流中有大量的凶兽，这让水力发电也不现实。
而城区内建筑密集，风力、太阳能这样的自然能源的发电量，对于斯图市这种千万级人口的城市来说远远不够。
只靠风能和太阳能的话，连供给居民用电都无法满足，更别说工业生产了。
最后建设核电站的可行度也不高。
林诚记得他前世的核电站一般建在海边。
原因是核电站在运行过程中要产生巨大热量，需要大量的冷却水。
就算解决了散热的问题。
在这种人口密集的超级大都市建设核电站完全就是自杀行为。
一旦核电站爆炸或者发生核泄露事件，那将是一场巨型的灾难。
那么城市的能源从哪里来？
直到今天参观发电厂，林诚才得到答案。
南木区发电厂的发电车间，林诚看着这一排排被切断脚掌，用皮带固定在棺材盒大小的铁床上的人。
这些就是为这座城市提供能源的人。
他们被称为电池人。
林诚走到一位电池人的床前。
这是一位虎类的凶兽种。
很年轻，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二十多岁的虎类凶兽种处于壮年期，即使不锻炼也会有一身猛虎般肌肉。
可林诚眼前这位虎头人却全身肌肉萎缩，瘦到皮包骨头。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任何反应，表情麻木，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看起来活不了多久了。
林诚握住虎类凶兽种的干瘦的手掌，问身边的雷文雨道：
“他还能活多久？”
雷文雨扫了虎头人一眼后，回答道：
“不超过半年。”
“这样啊，”林诚的语气有些落寞。
他指着虎类凶兽种肚子上的黑色仪器问：“这又是做什么的？”
“这是发电系统的一部分，”
雷文雨指着插在虎人太阳穴的电极，
“通过施加特定频率和幅度的电流刺激大脑皮层和咒印器官，能够控制咒术师一天20小时高强度释放三环咒术·引雷术。”
“通过这种装置，一位四等咒术师级别的电池人一天产生的电量比一位一等咒术师还要多。”
“代价是这些沦为电池人的咒术师很难活过三十岁。”
“这也太惨了吧。”
林诚听不下去了。
这些人比林诚前世听过的那些黑砖窑里面的民工还要惨。
他准备解开捆住电池人的皮带，还他们自由。
雷文雨阻止了他。
林诚看着他的眼睛，准备他解释。
雷文雨按着林诚的手，缓缓道：
“我虽然也很同情这些电池人，但我建议还是不要释放他们。”
“首先，绝大多数的电池人的身体机能严重衰竭，他们的大脑也受到了伤害，更麻烦的是咒印器官的损伤。”
“这让他们基本已经失去生活自理能力。”
“你就算让这些电池人恢复自由，他们也很难靠着靠着自己活下去。”
“而且如果你真把所有电池人都放走，城市内的农场、养殖场和工厂还有居民用电都会受到影响。”
“因为物质匮乏和经济衰退死去的人只会更多。”
“我知道了。”
林诚听到解释后并没有不顾实际情况强行关闭发电厂。
他不是圣母，但他作为三观正常的人，不可能无视这么多可怜人继续受折磨。
他所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
其实电池人的事情并不像雷文雨说的那么无解。
首先，电池人受损的咒印器官可以用林诚的血丹恢复。
之前兔女郎学姐的咒印器官完全受损的情况下，在服用了林诚用饕餮之血制作的血丹后重新长出了新的咒印器官。
林诚观察了一下发电厂的这些电池人，他们的咒印器官至少还是完整的。
一枚血丹恢复一个电池人的身体机能应该没有问题。
再是能源问题。
林诚想到的方法是伥鬼。
他可以在墟界吞噬大量的诅咒生物将它们转化为伥鬼。
只要灌注足够多的咒力，就能制造出能够长期存在的伥鬼。
即使林诚离开了这座城市，伥鬼也能吸收空气中的元素继续存在，还会执行林诚的命令无休止的工作。
对于诅咒生物这样的异类林诚可没什么同情心。
让这些伥鬼替代电池人发电完全可行。
这么一来，问题就都解决了。
林诚握住虎头人干瘦的手掌，郑重地发誓道：
“虎兄，再坚持一段时间吧，相信我，很快就能还你们自由。”
他感觉对方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可他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的眼里依旧一片空白。
林诚朝虎头人点头，把他的手放回床上。
把事情理顺后，林诚因为目睹了电池人惨状而阴郁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他看着雷文雨问：
“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吗？”
他已经迫不及待去传送口猎杀诅咒生物了。
早一天制造出足够的伥鬼，就能早一天还这些可怜的电池人自由。
“咒术协会的潘会长想请您吃饭。”雷文雨回答道。
“我和那只熊猫又不熟，”林诚问，“他找我干什么事？”
“应该是和我们抓的那批活食馆食杀犯的事情。”雷文雨回答道。
“那批人渣有什么好说的。”林诚面无表情道，
“按法律来吧，该枪毙的枪毙，该坐牢的坐牢。”
三天的时间，昼夜不息的审问。
所有有食杀记录的富豪都被抓捕归案，大多数都交代自己的罪行。
少部分的“聪明人”不肯认罪。
即使在吐真术的作用下，他们已经在摄像机前承认了自己用残忍的方式杀死，并食用过灵兽种的血肉。
但是清醒过来后，他们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
喊着要见律师。
因为按照法律规定，通过吐真术和催眠类咒术获得的证据不会被法庭采纳。
这些“聪明人”人林诚准备送他们来当电池人。
既然穷人能当电池人，富人为什么就不能？
让这些恶棍死之前为这座城市发光法热吧。
“那晚上咒术协会的宴席还去吗？”雷文雨又问。
“去啊，咒术协会会长请客怎么不去。”林诚说，“要是会长大人为那些人渣求情的话，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也做成电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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