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小厮
闻言，胡夫人黛眉微蹙，冷声道：“李公子受皇上亲睐，我自不敢得罪，可李公子若是仗势欺侮，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被胡夫人这么一激，李牧也生起了几分脾气，语气不由得硬了几分：“胡夫人，牧不过玩笑罢了，一个小厮而已，何来仗势欺侮之言，难不成这位小厮还有什么神秘之处不成？”
此话一出，胡夫人的眼神立刻变得飘忽了起来，下意识的瞅了小厮一眼，眼中闪烁着求救之色。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胡夫人到底是胡夫人，怎么会向一个小厮求救？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蒙李公子厚爱，小双感激不尽，事一主忠一主，小双决计不会离开胡家的。”小厮直着身子，看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为什么要解释，这真的就只是个玩笑。
或许，自己没有看错？
李牧偷摸向金三刀眨了眨眼睛，金三刀愣了一下，出言解围道：“胡夫人，我与李公子今日来并非是要争这位兄弟的，而是胡大人的案子还有一些蹊跷，所以我们想要再进书房中看看。”
“还能有什么蹊跷，犯人不是都抓住了吗？”胡夫人道。
看胡夫人的样子，胡大人之死仿佛根本没有影响她的心情，或许这对夫妻早已经貌合神离了。
李牧瞥了一眼小双。
小双看起来有二十来岁，身体算不上魁梧，个头却比金三刀还要高一些，相貌清秀，这样的人放到后世，稳妥当一个小白脸吃干饭都能过一辈子。
金三刀可没有这么敏感，依旧说着命案的事情：“那名侍女只是犯人之一，幕后定然有人指示她这么做，否则就凭她这么一个小丫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胡夫人道：“那你们想怎么查？”
李牧道：“我与金大人只想要再借胡大人的书房看一看。”
胡夫人看了一眼金三刀，无奈道：“那就来吧，幸好你们来得早，不然等买主来看了这宅子，到时候那位大人可没有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李牧道：“敢问，买主是哪位大人？”
胡夫人道：“赵嗣同赵大人，翰林院的，现在到了礼部了。”
这个名字，李牧今天第二次听到了。
李牧干笑道：“这位赵大人来头不小，牧确实招惹不起，看来今日还真是来对了。”
金三刀道：“是啊！”
进了后院，后院更是人烟稀少，胡夫人甚至都只是带了一个丫鬟，马棚那边看样子还有人，除此之外整个宅子空空如也，莫要说人了，甚至连鸟都没有一只。
胡夫人在前引着路，步子跨的小了，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还好是那位丫鬟扶住了她，她回头踢了踢门口，骂道：“这该死的宅子，它仿佛知道要换新主人了，今日总是的欺负我。”
金三刀笑道：“这宅子怎么可能会欺负人？”
胡夫人瞪向他道：“宅子怎么就不会欺负我了，这可是我自己的宅子，往常走这里是顺顺当当的，今日却总是被绊，这该死的门槛，总有一日要将它拆了！”
怨妇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之一，金三刀识趣儿的没有与她争执。
来到了书房，胡夫人打开了书房的门之后便自行走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金三刀哀叹道：“果然男人一死，女人就会变成怨妇吗？”
李牧回首道：“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变成怨妇，胡夫人也不会变成怨妇，兴许过些时候，她就会变成别人的夫人。”
金三刀道：“李公子你可莫要再乱说话了，瞧瞧你之前的那玩笑，差点儿没让你你们打起来。”
李牧道：“那不是玩笑。”
金三刀道：“难不成你还真想要那个小厮不成，我看那小厮除了相貌颇佳也就没有什么优点了。”
李牧神秘一笑道：“只要有这个优点便足够了……”
金三刀恍然大悟，张嘴欲说出来，却又马上堵上了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李牧，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牧瞄了一眼书房上的锁，道：“胡大人生前，书房是他最最喜爱的地方，如今却被娥胡夫人上了锁，连打扫都没有打扫，这难道不正说明，二人早已经是貌合神离了吗？”
这种事情在后世太多见了，两个人看似住在一起，实际上却没有了任何感情。
金三刀还是难以相信：“可胡大人身亡也不过半月之前的事情，胡夫人就有了新欢？”
李牧道：“兴许，是早就有了，只是那时不方便接进来，如今连宅子都要卖了，两个人想要在一起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拦？”
金三刀感觉三观都被震碎了，怔在原地，哪儿还像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简直像极了一个刚刚来到京城的土包子，听到一切事情都觉得十分惊讶而且好奇。
李牧步入书房，书房的地上掉落了不少灰尘，一脚踩上去，留下了两个浅浅的脚印。
他叹了一口气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看来，胡夫人和胡大人早已经没有恩情了，这书房从案发那日开始应当就没有再清理过了。”
金三刀缓过神来，道：“这样不也挺好，现场依旧十分还原。”
李牧点头。
他首先在书房中饶了一圈，粗略的搜索着书房中比较古怪的地方。
这般走了一圈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不同的地方，他连忙唤过金三刀道：“快过来，你看这里！”
金三刀行将过来。
这是一座书架，书架上摆着的自然只有书，现在书架上所有书基本上都沾染上了灰尘，除了李牧所指的这一处，这里有三本书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半点灰尘都没有。
“这段时间，有人看过这本书，会是胡夫人吗？”
金三刀刚问出来这句话，便自己回道：“不会是胡夫人，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特别喜欢书的人，可现在这个书房之中应该只有胡夫人一个人能够进来，那锁子只有胡夫人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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