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结束了,没想到马上想起凄凉的笛声。
陆余生在吹笛!
一首她说不上来名字的曲子,但是……好忧伤,哪怕只是模糊听见,也仿佛刺痛了莫离的心!
她起身,想要过去看看,却迈不动脚步。
笛声越来越小,莫离以为他要结束了,终究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而后,她听见了陆余生换曲子,一曲比一曲凄凉的声音让她心头无比压抑,她走到门口,看着陆余生靠坐在钢琴上,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从没看过陆余生这样的一面,从睁眼能看见陆余生开始,陆余生就好像是一道光照耀着她的世界,她没想过,陆余生还会露出如此忧伤的背影。
“陆,陆余生。”她忍不住开口,而后,陆余生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手里的笛声没有停下,只是目光幽幽地盯着莫离。
“陆余生,你的心情不好,是吗?”
陆余生还是没有吭声,他收回视线,自顾自吹笛。
莫离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抬眸看着他那张神情严肃的脸。
“是因为我吗?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你别伤心了,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好难受!”
琴房的笛声忽然停了下来,陆余生手里的长笛缓慢放下,眉心闪过一丝纠结地看着莫离,最后微微一笑,说道:“没有,是我工作有点烦恼,阿离别乱想。”
“可是我觉得你心情不好是因为我!陆余生,你是因为我之前询问寒年哥的事情不开心吗?”
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测,只能老实说出来询问。
陆余生垂眸望着她的脸,最后将笛子放在琴架上,伸手搂着莫离的肩膀,笑着问道:“阿离会为了我不开心而不去在意别人吗?”
“寒年哥不是别人,我今天只是突然听说那些话,被吓到了。”她抬起头,眸光之中带着雾气。
陆余生最后叹了口气,伸手搂着她在怀里。
他先是默不作声,后来,说:“对不起”
莫离眉心一蹙,在他怀里钻出脑袋,问道:“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陆寒年为你做了很多,我却什么都做不到,老纪也好,薛江立也好,他们都说得没错,陆寒年他很爱你,从小到大都是一样,而我,我说爱你,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
陆余生忽然一笑,自嘲又讥讽的笑容落在脸上,垂眸望着怀里的莫离。
“阿离今天听见那些话,感动了吧?”
莫离没有吭声,她总觉得陆余生话里有话。
“感动也是正常!在现在阿离的记忆里,陆寒年才是你最在意的人,知道他爱你,你肯定很难过,难过自己不能保护他,不能让他醒来,不能——”
莫离忽然伸手紧紧抱住他,让他话声一滞。
莫离说:“你在害怕?害怕什么?”
陆余生下意识双手一紧,莫离明显感觉到了他颤抖的身躯,而后,琴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她紧紧抱着他,目光平静地落在陆余生的脸上。
她在等他回答!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陆余生终于垂眸看着怀里一直仰视着他的女孩。
而后笑道:“我在你的记忆里是空的,怕……你感动之后会选择他。”
莫离瞳孔一缩,她看见了陆余生眼里的不舍,想起之前他一直的沉默和压抑。
接着,她轻轻一笑,松开了陆余生。
陆余生眉心狠狠蹙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莫离的脸。
她慌乱的捏着手指,谄谄望着陆余生,“其实……其实我,我是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和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我的记忆只有寒年哥,我虽然记得我和他没有结果,但是听见那些话的时候,我还是好难受,我不知道……可能我是个坏人,但是那时候,我真的觉得痛心,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可是在我心里,寒年哥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唔!”
莫离话还没完,陆余生忽然一把拽住她丢进怀里,而后堵住了她的唇。
他害怕,压抑一晚上的心愤怒到极致,可她不敢对莫离做什么,只能靠弹琴来释放自己的愤怒。
然而没有效果,他依旧担心……
担心莫离会想起陆寒年的好!
如果换了往常的莫离,陆余生毫无恐慌,可是她现在只有幼年的记忆,陆寒年对莫离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害怕着莫离被陆寒年感动,更害怕着莫离会离他而去!
当脑子里有了那种想法,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东西贯穿一般。
痛!
所以,他无法淡定听完莫离的话,而是直接吻住了她!
他怕莫离再说下去就是谈起她对陆寒年的爱情!
只有吻住她的时候,陆余生才能感觉到莫离是自己的!
越吻,越在意……
陆余生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他开始撕扯莫离身上的浴袍。
忽然,莫离脸色一白,一把推开陆余生,下意识后退几步。
“你,你做什么?”
她眼中的害怕让陆余生恐慌,惆怅的他伸手捂住了脸。
而后,陆余生忽然转身,双手大力拍在了琴键上!
屋内顿时一阵刺耳的钢琴声。
莫离眉心紧蹙,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刚要转身离开,却被陆余生一把拽住了手腕!
莫离抬起头,满脸害怕地望着陆余生。
“对不起,阿离。”他说,眸子里闪过深深的自责。
莫离静静望着他,看他似乎恢复了理智,她便问了一句:“你刚刚想做什么?”
“刚刚想做坏人做的事,对不起……”他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整理着她的碎发。
“阿离,别离开我好不好?不管他醒不醒来,不管他做过什么,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莫离眉心一蹙,刚要开口,他又说:“至少,在找回记忆之前,不要从我身边离开,好不好?”
他卑微的态度,让莫离的心头猛然一痛,像是被针扎过一般!
她伸手捧起他的脸,抬头望着他,笑道:“寒年哥他妈妈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
“嗯?”陆余生甚至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只想听莫离的回答。
她微微一笑,说:“她说是她做错了,希望寒年哥醒来之后,让我回到他身边。”
陆余生的脸色骤然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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