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许慎《说文》有云:“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五经通义·礼》里亦说:“玉有五德:温润而泽,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
从这些诗句之中可见玉之意义,如今这样一柄完美无瑕的白玉如意赏给了柳白鹭,其代表的意义更加非凡。
不光是柳白鹭动容,齐裴云更是砰砰砰的连磕了几个响头,高呼:“圣上乃万古明君,千古难见,堪比尧舜禹汤……”
洋洋洒洒唾沫横飞了半个时辰来夸赞皇帝。
柳白鹭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退去见太后,尴尬的看看兴致高昂的皇帝,再看看喋喋不休的齐裴云,一连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没看到,或者是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柳白鹭很干脆地拎着裙摆悄悄伸出脚尖来踹了他一脚。
两人距离很近,柳白鹭做的动作有小,可是皇帝却仍旧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咳了一声,以拳掩口笑道:“你先下去吧。”
“是。妾告退。”柳白鹭起身,屈膝一礼小碎步往后退了数步而后转身离去。
皇帝瞅着转身盯着柳白鹭背影的齐裴云,气的在桌子上摸索了好半晌,拿起折子却瞧见上面的内容又仍在了桌上,拿起了镇纸,这玩意儿太沉,砸到人倒也好,就怕砸坏了这数百年金砖修复麻烦,最终,他摸起了刚刚放在手边的毛笔来扔了下去。
柔软的狼毫甩着几点朱红在齐裴云脸上擦过,齐裴云下意识的一抬头,毛笔顺着他的鼻尖飞了出去,朱红的颜色在他的鼻梁跟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大勾。
齐裴云低头看着光可鉴人的金砖,喜不自禁:“臣谢圣上赏!”
皇帝是又气又笑,最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得了,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小九可是想你的紧,在我这里可是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你既是来了就陪他会儿吧。”
“是,多谢圣上,臣告退。”齐裴云退了出来,找了一个小太监带路,使了些银子方才知道九皇子为了给自己求情被皇帝给关了起来,他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就跳到了九皇子居住的明华殿门口。
数名侍卫将明华殿大门看着严严实实,见到齐裴云前来立刻上前阻拦:“来者何人!”
“奉圣上之令前来释放九皇子。”齐裴云指着自己脸上的朱红大勾道。
侍卫们不认识齐裴云,却认得给他带路的小太监,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个……”小太监迟疑了一下,当时他不在殿内,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倒是听到了皇帝要他见九皇子的话,他斟酌地道:“圣上着实让齐公子来见九皇子殿下。”
“看吧,看吧,这是圣上朱笔御批!快快让路!”齐裴云得意洋洋的仰着脸让他们看:“你们谁能让圣上在你们脸上写字嗯?还不快让开!”
柳白鹭随同带路的宫女行至慈宁宫,还未让人通报,里面已然有个掌事宫女出来笑道:“太后娘娘宣齐太太觐见。”
柳白鹭对着宫女含笑点头:“赤霞姑姑,好久不见。”
赤霞含笑道:“齐太太快快进去吧,太后娘娘念叨您很久了呢。”
柳白鹭迈步而入,轻车熟路地穿过中堂进了东次间,对着上坐的面容慈爱的太后就拜了下去:“齐柳氏见过太后千岁。”
“快快起来,让哀家看看。”太后如今年岁大了,身子骨不大好,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柳白鹭连忙起身上前跪在了太后脚边仰首看着太后发间的斑斑白发:“太后。”
太后眯着眼瞧了一阵儿,叹道:“好好儿的孩子去了那么个地方,唉……这些年你受苦了。”
柳白鹭笑着摇头,昔日里的三分浅笑几分淡漠之中竟然带着一些敬重与孺慕之情:“太后言重了,虽则子不言父过,可是当初到底是父亲失察,没有注意到前太子殿下的变化方才有日后的大乱,所谓教不严师之惰,纵然没有他人的陷害,父亲也当得责罚。”
太后伸手拉她起来,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儿实诚,当初不答应我的建议嫁给老五是对的,不然可不得被他府里那些个女人给吃了!”
五皇子当年已经同先皇后嫡亲妹妹的女儿程国公府嫡出四小姐定亲,若是柳家答应这门婚事,柳白鹭过门便是侧妃,这样的位置虽然不会辱没了柳白鹭,然而却是比不得加入别的高门大户当当家主母的。
柳白鹭面色有些尴尬,当年这件事太后不过是提了一嘴,所知的人只她们与赤霞三人,却想不到如今太后还记得,她顺势在太后身边侧身坐下:“是白鹭出身不高,怕辱没了五皇子殿下。”
“你这孩子……”太后似是有些忧心,道:“如今这些个孙子各个不省心不说,这内宅里头也不安生,倒是老四府里不错,可是老四那张冷脸估计也不会有女人敢上前争宠去……”
柳白鹭微微张口,太后怎么在自己跟前念叨起了这个?她看着太后有些恍惚的神情,不由看向了赤霞,后者对她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柳白鹭只得听着这些皇家私事,不知过了多久,太后似是口渴了,住了嘴一伸手就接住了赤霞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她看着柳白鹭,问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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