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狗场。
“都是赌，有什么区别？光是赌狗玩多了也烦啊。”麻子正坐在原先吴德办公室的位置上，神色不满的说道。
以前他还是混混的时候，赌狗这种金额有门槛的东西，他接触不到，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过这三个多月下来，他感觉赌狗分输赢也就那样，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实打实的赌钞票来的痛快。
“老大高瞻远瞩！”桌前有一些原先吴德的手下，或者说墙头草应和。
一旁的窦含春斜瞥了麻子一眼，内心骂了句蠢货，脸上却是堆出笑容说道：“老板，这还是要有规矩嘛，毕竟现在赌场的生意是乔雄包揽的，我们要是也开，不是抢他的钱嘛。”
窦含春倒不是担心他，只是徐厉一开始派她来的目的，是让她帮麻子处理好场子的，要是让麻子乱来，恐怕徐厉不会再保这个麻子，光凭麻子自己想抵抗乔雄？那不可能。
到时候她又得回徐厉那儿去，徐厉那张脸，她现在想想都还觉得瘆人。
而且前几天徐厉进警局，这麻子不知死活的派人去打听，惹来了吴庆生和凌丽过来巡视。
这种明显的警告，这家伙都没看出来，要是再招惹上乔雄？
只怕自己在赌场这种一人之下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麻子目光转向窦含春，露出猥琐笑容，手搭上窦含春的腰笑道：“行吧，窦大美女都开口了，那就听你的。”
“窦姐说的对。”那些小弟见状又应和了一声。
“谢谢老板。”窦含春回笑道，内心极度厌恶，如果不是徐厉让她不准拒绝，她真想一耳光打过去。
她是真想不通徐厉扶这么个人干嘛。
这种蠢货，再加上这么一堆酒囊饭袋，别说让乔雄和徐厉来，就是她窦含春也能夺过这个位置。
麻子越发大胆，不满足于手上吃肉，朝下方的小弟们挥挥手。
一群人出去过后，他刚要对窦含春下手，窦含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抱歉老板，我接个电话。”窦含春看了眼电话号码，两眼微睁，不去看麻子“上火”的样子，趁机溜出门外。
别说这个电话她必须要接，就是个无关的电话，她也不想呆下去了。
“喂，就我一个人……”窦含春接起电话后，听了几句后愣然下来，叹了口气，回头讥讽的看了麻子所在的办公室一眼，又走远了些……
杭城。
刚下飞机，徐厉就接到了齐清雪的电话。
“喂，媳妇，马上就到，等等，嗯，好。”
回复过后，徐厉却没有直奔家去，而是带着吴庆生两人去了城外的墓葬园区。
“在这等着。”到了地方后，徐厉让他们在下面等着，独自上山。
十二月，天寒地冻，山上人烟稀少。
一路上去，徐厉眼眉低垂，直到走到父母坟前过后，才抬头扫了四周一眼。
确认没人过后，徐厉在坟前跪下，叩了三个头，说了几声对不起，依旧没敢直视母亲的墓碑。
随后绕到坟墓后面，数着脚步走了几步过后，蹲下身子，徒手挖着地上的泥土。
十多分钟后，徐厉冻得通红、沾着泥土的双手从身前的小坑中取出一个铁质盒子。
盒子不大，就普通鞋盒大小，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和一块玉。
拿出那块玉，凝视半响过后，徐厉将玉收入怀中，书则是留在了盒子里。
重新把盒子掩埋后，徐厉才拍了拍手，起身离去。
回到家里。
“怎么这么久才到。”齐清雪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明明是徐厉这家伙说今天就要去东北的，结果自己来这么晚。
“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徐厉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又该上飞机了。
既然是去玩的，他也不想白天过去，从这到东北，下飞机后正好是下午，休息一晚上，正好。
见吴庆生目光向着后院瞅去，让他去看看伍老爷子。
吴庆生看了凌丽一眼，急忙往后院走去，他也很久没见过师傅了。
凌丽紧随其后。
“跟我上来。”齐清雪皱眉打量了一下徐厉这一身，拉着他往楼上走去。
上楼之后从柜子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羽绒服丢给徐厉，“换上。”
倒不是看徐厉穿的不暖和，而是她知道这衣服肯定不会是徐厉自己买的，见不惯。
徐厉舔舔嘴唇，一脸尴尬的脱掉身上的衣服。
齐清雪立即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往垃圾桶走去。
“哎！别扔啊。”徐厉伸手喊道，对上齐清雪不善的脸色过后，缩缩头解释一句，“怪浪费的。”
齐清雪可不管这么多，她已经不去川城了，那她这家里，就不能留有其他女人的东西。
把衣服扔进垃圾桶，转身给徐厉从头到脚一件件换上她买的衣服。
换衣服的途中，齐清雪说道：“她把你养的挺好的嘛，怎么没给你把头发也理理。”语气酸溜溜的。
现在的徐厉比起四个月前，壮实了不少，头发也长了。
徐厉脸色一正，“哪有！分明是我锻炼的好，你看肌肉不是还在嘛。”
齐清雪撇撇嘴，摸摸徐厉的肚子上的腹肌，勉强接受，没陷入温柔乡就好。
相比起徐厉，齐清雪更像是主动提出去旅游的人。
相机、帽子、换洗衣服，就连墨镜都配好了。
把徐厉包裹的严严实实后，齐清雪手一挥，“走。”
下楼，吴庆生和凌丽站在客厅。
徐厉找上余龙，交代几句，让余龙不用跟着去，自己在这玩玩，或者去川城凑凑热闹，都行。
随后也没通知在医馆的几个徒弟，自己去找伍老爷子道个谢，便出发了。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齐清雪一直碎碎念着，说没见过什么大雪纷飞，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兴奋不已。
不过当她拉上徐厉的手之后，立即安静下来。
皱眉翻开徐厉的掌心，看着他手上的疤痕，齐清雪眼睛红润，脸色冷了下来，冷声说道：“今年回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我……”徐厉低下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说！”齐清雪深吸口气，声音微大，惹的飞机上的乘客都纷纷投射目光。
徐厉犹豫半响后，回道：“这是意外，不小心烧到的。”
明显在撒谎。
齐清雪脸色难看，四周的目光让她克制住没有爆发。
徐厉低声解释起来，终究还是没说实话，只说是房子起火了他不小心烫到的。
齐清雪瞅着他这说谎不打草稿的样子，气的不停喘息，再想到他那一身伤痕，低声说了一句。
“我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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