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愣了好一会儿。
紧接着小眼睛充满了不甘心的追问道:
“爸爸,爸爸,你当初都用了什么东西换了我?”
父亲听后故作不耐烦的说:
“打听那么多干嘛?自从换了你这赔钱还不听话的玩意儿。我肠子都悔青了。我不想再提。快到一边玩去。”
父亲的不愿意说瞬间拉满了张玲的好奇心。
“不行!爸爸,你就告诉我嘛。你当初究竟用什么换了我?”
当时的她双手紧紧抱着父亲。
一副势必要求得真相的样子。
其实!
张玲当时并不在意自己是被父亲换来的。
她在意的是自己在父亲心目中处在什么地位?
而这个地位就能从父亲用什么物品换了她体现出来。
所以犹如腿部挂件一般随着父亲挪动着。
父亲硬着头皮吃力的挪了几步后才妥协的看着她问:
“你这孩子!真拿你没办法。张玲,你确定自己一定要知道?”
张玲心怀着忐忑却目光坚定的点头“嗯”了两声。
父亲看着当时执拗的她才表现的很认真的样子说:
“能用什么换了你?当时那个年代。盲流们自己都吃不饱。小小的你看似可爱。可都已经饿瘦成了一把干柴。没有一点儿分量。”
张玲想要听到的答案可不是这个。
她继续不依不饶的哭闹的说:
“不是,不是,人家不想听这些。人家就想知道爸爸你究竟用什么换了我?”
父亲面容有些无奈的解释说:
“我已经说了呀!是吃的。能给快要饿死的盲流一顿吃的。那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张玲快要崩溃的说:
“我知道是吃的。你具体给了什么吃的?”
父亲挂起一抹笑容说:
“这孩子打听的还真够仔细的。好啦,好啦,你也别闹了。我告诉不就行了。是两个巴掌大的甜馍馍换的。”
张玲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
两个巴掌大的甜馍馍对一个饿极了的盲流的意义。
所以有些不甘心自己在父亲心目中就值两个甜馍馍。
从而在今后一段很长的时间里。
每天张玲都会重复的问父亲一句:
“爸啊,我当时就真的只值两个巴掌大的甜馍馍?”
后来!
父亲都被张玲给问烦了。
只要发现张玲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就知道张玲一定会再次问起那个问题。
于是父亲如那个《卖拐》的小品中一句经典台词所说。
父亲没等张玲问出口就学会了抢答。
甚至不想在听到了张玲继续追问同一个问题了。
只能对张玲承认自己当时随便编了一个故事在逗她。
结果,谎言说得多了。
最后还真就成了真的。
张玲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父亲说的是谎言。
父亲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张玲接下来日子里的追问。
至此!
父亲回想起往事。
感觉这些就像是昨天刚发生过似的。
仍然还会有些心有余悸。
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哆嗦后说:
“我不是说过其中一个就是逗你玩的。我说张玲。你怎么还说是两种答案呢?一种,一种,自始至终都是一种!”
张玲听着父亲说到最后近乎咆哮的强调。
她依旧面容自然的提醒道:
“爸啊,你别激动。可别把小豆子给吵醒了。”
父亲瞥了一眼张玲卧房门的方向。
暂时没有听到任何哭闹的声音。
这才有些放心的压低了声音严肃的说:
“好了,少在这里给我打岔。快说,今天你见李想家的长辈,具体都是什么情况?”
“能怎么样?”
张玲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
看到父亲一脸期待与焦急的埋怨说:
“你这孩子,急死人了,和谁学的这种说话的毛病。你倒是快说啊!”
她脸上浮现出笑意又接着说:
“去之前就给你说了。这次只是李家老族长的个人邀请宴。李家老族长呢?我上次在李家宗祠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父亲没有听到自己愿意听到的。
明显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一会儿!
他又猛然抬头看着张玲说:
“照你说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饭局。至于搞得那么隆重吗?还派了专人来接你。不对呀。你肯定没说实话。”
“爸啊!”
这一声有两分无奈感。
但更多的是对父亲总怀疑她的一种抗拒。
她最是心烦父亲总这样。
当和外人说话的时候。
外人若说自己是吃|屎|长大的。
父亲百分百的肯定信以为真。
甚至还会与外人一起探讨吃什么动物的粪便更有营养?
但是若张玲认真的说自己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
父亲必定会各种怀疑。
不仅要怀疑五谷杂粮的可否作为张玲的食物?
即使五谷杂粮能够成为张玲的食物。
他还要怀疑五谷杂粮是否能提供张玲长这么大的足够营养?
……
这种举例看似有些极端了。
但对张玲来说就是常态化。
总之,父亲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必须履行的圣旨。
而张玲但凡提出一点不同的个人看法。
必定会遭到父亲体无完肤的反驳与炽情教育。
父亲对于张玲的抗拒保持一种无视的态度。
他依旧摆出一副父亲该有的权威姿态说:
“别这么喊我!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张玲心中充斥着无尽的不服气。
借着父亲说话的漏洞说:
“好呀!那我宁愿不和你说实话。好困呀!我要去休息了。”
张玲说完就尝试着要潇洒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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