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被苏曦怼的欲生欲死，整个人的三观都有点不正常。
说句认真的，谁的固定观念被暴力破碎后，都会迷糊一段时间。
李纲印象里的孔夫子是那种万事以和为贵，靠礼行走天下的。
结果现在苏曦用最暴力的方式告诉老头，你想多了，孔夫子的礼仪是左手论语右手阔剑类型的，先打一架，打不过再说论语，打的过那就是自己的道理正确，没啥可聊的。
李纲郁闷了，郁闷到不自觉的想到，自己培养的两任太子之所以不行，是不是因为他们不能打呀。
想到就说出来，已经七十多岁，整个人都无欲无求的李纲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苏曦不好回答。
是吗？
还真是。
想想历史上的杨勇和李建成，两个人弱吗？
一点都不弱的，名声、威望和能力，两人都很不错。
但他们为什么会输，还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会那么狠，再玩不过规则内的手段后，直接玩规则外的手段。
最简单的一点，玄武门之变前，李小子李总的天策府已经被瓦解的差不多了。
李小二李总的心腹手下都被弄到外地去，就差就职了。
基本可以说，只要那个时候的程知节、尉迟恭、秦琼等人真去外地就职了，那么李小二在长安内就是没了牙的老虎。
拼军功，李小二李总是牛逼，拥有打败王世冲和窦建德的刚看，但李建成也拥有覆灭刘黑闼的功绩在。
所以，李建成最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弟弟玩不起，直接用了圈外手段，一波把他带走了。
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弟弟手下有个疯子叫尉迟恭，会干掉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硬逼李渊退位。
所以，苏曦可以明确的告诉李纲，没错，你辅佐的几个太子之所以会死，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太善良了，没有想到还有规则外的手段，没有想到暴力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就像汉武帝为啥牛逼，就一个原因，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用暴力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李纲看着苏曦、长孙无忌和程知节几人尴尬的表情，瞬间就知道了答案。
心里就一个卧槽。
我去你嘛的吧，什么玩意。
悲愤。
无比的悲愤。
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结果只是一个笑话。
这也太快过分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好友孔颖达可能知道这件事，就是死活不告诉自己的情况。
李纲越想越气，要不是现在自己已经七老八十，过了锻炼身体的年纪，他一定要好好锻炼，顺便把兵法也点一下。
“咳咳，李师，其实这些都是小事。”
苏曦尴尬的笑了笑，决定转移话题。
“哦，那什么是大事，你给老夫说说。”
李纲内心告诉自己没事，自己还有一个太子可以教导呢，这一次，一定要教导出一个牛逼的太子的来。
“我们现在可以施行新式教育，外面的那些倒霉孩子，不就是我们的实验品吗？”
苏曦兴冲冲的说道。
“您看，他们是权贵子弟，平时也不干正经事。
反正也够烂了，就是教导坏了也没事。”
苏曦的话给李纲打开了一扇大门，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长孙无忌和程知节还有牛进达流下一滴尴尬的汗水。
那里面还有自己的孩子呢。
不过，看着李纲一副上头的表情，在想想自己家孩子的倒霉样，教育一下其实也没关系。
“没错，反正也是纨绔子弟，就算教的不好，也能送他们一副“健康”的身体。
总比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强。”
李纲还没有完全表态，牛进达就率先表态了。
老牛是个实在人，管军纪出身的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纨绔子弟，父祖都是英雄好汉，结果儿子成了废物，这如何能行呢。
接下来的时间，五人兴高采烈的讨论了关于如何教（调）育（教）这些权贵子弟的问题。
夜逐渐深了，权贵子弟都睡下了。
傍晚的时候，牛进达通知他们明天正式上课，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夜。
本来是有几个年轻人想要去不远处的陇右城中好好玩耍一下。
可在以长孙冲为的提醒下，他们想起了违背军纪的下场。
管军纪的牛进达教育人就一个办法，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打的你疼入骨髓，第二天还能起床训练。
就问你怕不怕。
其他人都睡了，李纲还没有睡，老爷子坐在自己的营帐内，好好的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一生。
最后，老爷子给了自己一个评价，软没软到正确的地方，刚烈也没有刚烈到正确的地方。
用他自己的评价，除了年纪大，几乎一无是处，只有一身无用的名声。
老爷子很不开心。
老爷子不开心，就想让其他人不开心，比如远在长安的孔颖达。
五胡乱华，天下文学遭受重创，儒家传承正是断代的过程中。
历史上，这个时候的孔颖达开始编造五经正义来为儒学做大纲和注解，开始规理出一套属于大唐的儒学。
李纲决定，要把自己看到的一部分心学还有苏曦关于孔夫子的理解写下来交给孔颖达。
最最重要的是，李纲想到孔颖达那一身不错的武力，觉得这个老混蛋可能早就想这么干了。
几天后，远在长安的孔颖达接到了李纲的信。
看完信后，孔颖达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觉得李纲开窍了，开始理解最初的儒家情况。
但是一想到国子监中那些倒霉孩子的思想问题，孔颖达就很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需要支持。
看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孔颖达就没来由的一阵愤怒。
他想大喊一声，儒学不是这样的。
儒学不是没有武力值的。
儒家最著名的理论不是什么以德服人。
儒家最著名的理论是大一统和大复仇。
董仲舒的大一统思想让汉武帝成功的把始皇的一统思想升华出来。
公羊派的大复仇思想更是从根本上改变了汉民族的战斗力。
在孔颖达眼中，这两个思想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以德服人，那是扯淡，把对方打服了，自然就成功服人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孔颖达觉得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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