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恩一瞧那字迹,顿时想到至今还在那棵老树上挂着的那块木牌。
上面莫迪农场四个字的字迹与这床板上的字如同一辄。
自然都是出自莫迪叔之手。
老黑几乎把自己的涎水都舔干了,才把所有的字迹都舔舐了出来,然后安静地趴在一旁。
“莫迪叔为何要在这个地方写东西?”
杰恩好奇而忐忑,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老黑的后脖以示感谢,一边目不转睛地仔细辨认这些有些凌乱的字迹。
床底虽然阴暗,那一个个字却发着淡淡的萤光,应该是用某种特殊的液体写的,干了之后了无痕迹。
若不是老黑用涎水舔出来,就算是倒转来摆在日光下恐怕自己也发现不了。
这也说明这些字代表的内容极其重要。
果然,看着看着,杰恩忍不住惊呼出声:“啊!这怎么可能!?”
嘭!
因为太过于激动和震惊,他的膝盖猛地顶在了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直接把正熟睡的苏珊震醒了。
“咦,杰恩,你趴床底下干什么?”
苏珊趴在床沿上,把头探下,很是错愕地望着杰恩。
虽然这是杰恩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但在苏珊睡觉的时候他却爬到床底下,无论如何都有点像那些居心叵测的无良之徒所为。
气氛自然有点小尴尬。
“唔,苏珊,我……我和老黑正在抓老鼠……”
“啊?!老鼠?!哪里!”
苏珊一听立马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直接跑出了房间。
杰恩有些奇怪地自语道:“她杀鸡宰羊的活都能干,居然会怕老鼠?女孩子还真是搞不懂……”
趁这个机会,杰恩赶紧把剩余的内容全看完并牢牢记住,然后才爬了出来。
苏珊见他出来,赶紧远远地问道:“抓到了没有?”
杰恩双手一摊:“没有,跑掉了……对了,你很怕老鼠吗?”
苏珊当然不怕老鼠。
她不过是听了那位劳拉婶子的话,说什么不要在意中人面前显得过于大大咧咧。
适当地装得胆小一点才更有女人味,才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好不断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
但显然苏珊不适合这种虚伪的表演,她甚至也瞧出杰恩似乎看透了自己这一奇怪的行为,因而比杰恩还更尴尬,胖胖的脸颊立马红成一片:“也……也不是很怕,只……是刚睡醒被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它爬到我身上过……”
杰恩自然无意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结,就算苏珊真是装的,不也说明她不过是为了在自己面前显得更可爱一些吗?
“唔,没吓到你就好……苏珊姐,贾爷不在了,你往后就不要这么辛苦来回跑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苏珊一听,顿时满脸不高兴:“我不辛苦,你一个男的,笨手笨脚的,什么叫能照顾好自己?你这是赶我走吗?”
杰恩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要照顾家里,又要跑来照顾我,这非常不合适,再说,农场里雇员越来越多,我总不能一直让你帮着做大家的伙食,我打算雇两位大婶过来,当然,农场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苏珊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更多的自然是面子上抹不开。
听杰恩说得也在理,毕竟要操持二三十个雇工的伙食,自己干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自然顶不住,而且有布兰妮摆在前面,自己对杰恩的想法也总归只是少女的美好幻想,一切都还是要回归现实的。
苏珊想了想,用光着的脚趾扒拉着地板:“这样的话,我……我每隔三天便来帮你洗洗衣服搞搞卫生好了,这个你不许反对我!”
杰恩微笑着点点头:“行,苏珊姐对我这么好,我哪里敢反对!”
“哼!你懂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娶我,但请你尽量尊重一下我的这份感情,好吗?”
话一说开,苏珊干脆直撸到底,很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像是某场爱情的告白,却又是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终言。
杰恩直发愣:“嗯,谢谢苏珊姐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亲姐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好吗?”
苏珊强忍着眼泪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转而终是抵不过心中的失落。以及此刻放弃所带来的剧痛,掩面飞奔回了房间,把房门嘭地一声关上,闷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杰恩也没办法再给予什么安慰,只得默默地走出屋子。
他知道这个时候,苏珊需要用一场痛快淋漓的痛哭来诀别她那明知错付却心甘情愿的情愫。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这么折磨人的。
杰恩带着老黑一路又走回到了那棵老树下。
他爬到树上把那块牢牢钉死在树干上的木牌取了下来。
发现经过这么多年风吹雨打,这块木牌仍旧结实无比,显然用某种上等的木料制作的。
然后带着老黑来到农场一条水渠旁把木牌在水里浸泡了一下再提起。
木牌背面果然又显露出一整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结合床板下的内容,杰恩很快便懂了莫迪叔要表述的意思。
这两份文字,才是莫迪叔真正的遗嘱。
受嘱人,正是杰恩自己。
床板下的文字详细讲述了莫迪叔与当时尼摩主教和洛蒙副主教达成转移圣物协议的情况。
据莫迪记载,之所以找他,是他们都觉得只有浪荡不羁的莫迪叔能把东西带出帝都,因为没有人会怀疑一个一向对教会不恭的人会帮教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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