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真的不让吃了，徐烁小嘴一张就哭了起来，伸手又要找妈妈。
徐柠把他拉回来，勺子塞他手里，道：“别哭了，赶紧吃。”
徐烁看看手里的勺子，又看看父母，哽咽了两声，终于还是自己扒着碗吃起来。
吃完饭，一家三口出了食堂。
太阳已经西斜，橘红色的阳光早就不剩什么温暖了，北风依然凛冽。
这会员工基本都下班了，有的忙着回家，有的刚吃完饭在散步，比白天可热闹多了。
徐柠也没急着回家，带着妻儿，就沿着石板路慢悠悠的散步。
“爸爸，天上有一只小马。”徐烁突然指着天空说道。
徐柠看过去，原来是一片云。
“哦，还真的是啊，你再看看，还有什么？”徐柠问道。
“还有小兔子。小狗……”
徐烁小手东指西指的嚷嚷着，徐柠也跟着应和几句，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走了一会，风吹的脸冷得慌，徐柠就打算回去了。
就在这时，食堂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是更大的喧哗声。
徐柠正诧异，突然看到不远处唐作欣走了过来。
“怎么了？都嚷嚷什么呢？”徐柠问道。
唐作欣吸了口气，道：“电视里刚播的新闻，苏联宣布解体了。苏联没了。”
就在两个多小时前，莫斯科时间晚上七点多，苏联共和国院宣布苏联停止存在，正式分裂成十五个国家，俄罗斯成为苏联唯一继承国。
面对这个消息，大家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更多的还是感慨，世事无常啊。
……
1991年即将结束之际，苏联为全世界带来了一个特大新闻，这一天，不知多少人为之哀伤或高兴。
不过，对徐柠来说，感慨也就那一会，怎么在倒下的苏联身上再多得点好处才是要紧事。
徐柠并没有亲自过去，但李维电话一天好几个，从他那激动的语气中也知道，收获不小。
之前是一周一架飞机，很快变成两天一架，一天一架，带回来的不止是技术资料，还有设备，以及技术专家。
之前李维还感慨那边成了筛子，现在连筛子都不存在了，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搬走。只有想不到的，就没有不敢搬的。
这是一场盛宴，各路人马齐至，能者多吃。
前段时间，某人用罐头换飞机的壮举，在国内名声大噪，也让很多人打开了思路。老大哥已经付不起钱了，但可以以货易货啊，吃的穿的，各种生活用品，尤其是食品，这是最紧缺的东西。
一火车的方便面拉过去，换回来大量的机器设备甚至汽车，然后再把这些卖给国内厂商，随便一倒腾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利润。
之前国内打击假冒伪劣，很多小作坊的东西卖不出去，这下倒好，有的人把这些库存货都拉过去。以次充好，假冒伪劣相当普遍，以至于多年后国货在东欧地区的品牌形象依然恶劣。
东欧俄国那边的无序状态还要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徐柠这边继续用飞机往回拉东西。
不过，东西是拉回来了，怎么用又是个大问题。
公司已经有的产业，比如半导体相关的，就专门成立团队，负责消化吸收。而公司没有的产业，比如汽车，就专门成立一家汽车公司。
这样一来，公司的人员很快再次膨胀起来。
研发人员都已经突破了两万人，全部员工加起来更是接近四万人，而且预期还会大幅增长。
总而言之，接下来就是大幅扩张的阶段。
值得一提的是，公司的各个分公司很多已经开始盈利了。
手机成功打入欧美市场，三个月里就卖出去了五千多部，利润超过两百万美元，而且盈利还在以每月百分之十的高速增长中。
而凭借着在自家笔记本跟手机上的成功运用，电池部门也很快找到了合作商，至今也盈利过百万美元。
今年征途公司的盈利也有大幅增长，全年盈余超过两亿美元。要知道，公司1991年的研发支出已经达到了一百亿，研发支出持续高速增长，但盈利却反倒增加了。
其实，这背后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RMB相比美元的持续贬值。
1990年的时候还是一比四点多，1991年就变成了一比五点多，这还是不采用浮动汇率的情况。等到1994年放开汇率，立刻变成了一比八点多。
而公司赚的是美元，但支出却是RMB，自然就从汇率变化中获得了大笔额外收益。
……
1991年就这么过去了，元旦过后，紧接着就是1992年，又是个意义重大的年份。
这一年的春天似乎格外暖和一些。
春节刚过，南方就传来了**谈话的消息，对国内经济界来说，这无疑是个重磅新闻。至此之后，市场经济被正式放在了台前，发展方向迅速明朗起来。
很多人都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从年初开始，国内私营企业数量开始剧增。仅仅在京城，从二月开始，每个月新增公司超过两千家，增量是去年的两三倍，甚至出现了公司执照不够发放，要去隔壁津市调运的情况。
以中关村为例，去年只有两千多家企业，今年年底将变成五千多家。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反应，公职人员辞职经商成为潮流，还有外资投资大量增加。
全国都在经济热潮中往前跑着，李维却还忙着从东欧往回薅羊毛，已经顾不上国内的事情了。
“我现在真的忙不过来了，这边一堆的事，离不开。国内经济现在又热成这样，我觉得这样的机会都不能错过，要不你先找人接手一段国内的投资业务?”电话里，李维的声音透着无奈。
“你觉得谁能顶一阵？”
“要不就我的副总吧。他对业务熟悉，而且我们沟通方便。”
“那就先这样决定。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一定，清单上的目标还有五分之一没完成，我尽量在六月之前回去吧。”
“好，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毕竟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
“明白，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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