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靖一脸诧异：“什么？”
此时，原本在一边沉默着的风夜突然开口：“是战斗。”
“风池剑能感觉到。”
古靖有点意外，然后点点头：“那就是有人在和黑龙战斗？”
云素摇头：“不一定。”
古靖一时有点茫然：“到底是不是？”
云素笑笑：“黑龙在战斗，但他的对手不一定是人。”
古靖叹了口气：“说点容易懂的。”
云素点点头：“黑龙在和黑龙战斗。”
古靖一时哑然。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你曾经说，世界上只剩四条黑龙了。”
云素点头。
古靖叹了口气：“那算下来，你所谓黑龙和黑龙战斗是真的话，现在是全世界剩下最后两条黑龙在自相残杀？”
云素还是点头。
不止是古靖，风夜也一脸诧异：“怎么可能？”
云素叹了口气：“这就是龙的天性，我跟你说过的吧？”
古靖哑然。
云素确实跟他说过。
只是古靖依然不敢相信。
“他们在被追杀的时候，自己跟同伴打起来了？”
“这……”
这已经不止是愚蠢，而是愚不可及。
但是云素十分确信地点头：“这就是黑龙。”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灵气复苏之后，我们这些龙还要和凡人结盟？”
“因为凡人不会做那种蠢事。”
古靖和风夜一时呆在原地，无言以对。
但是片刻之后，古靖忍不住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我们可以放慢一下步调……”
云素点点头：“也好，这种时候我一般不建议插手。”
“黑龙和凡人动手，总是会收手，但是和同类战斗起来，他们能爆发出超出极限的力量。”
云素的话伴随着远处如雷声一般的海浪声，格外有说服力。
风夜却摇头：“趁现在，黑龙相互战斗的时候我们出手，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她说着转身看着古靖。
古靖一时犹豫不决。
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是，趁着这个机会练成法天象地，或者找个法宝。
至少在之后的战斗中，不会和之前一样没用。
但是风夜也是对的。
古靖咬牙，最终还是点头：“我们现在过去。”
云素一脸无奈，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闪电和狂风直奔海边而去，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遮蔽半个天空的惊涛骇浪。
整片大海都是深沉的黑色，而在海面上，两条黑龙如同海中山脉，时隐时现。
战斗正到激烈的时候，四面所有的灵气都变成了黑龙争夺的战场，令人窒息。
古靖两人和云素站在海边一棵大树树冠上，感觉自己像是狂风中的一片树叶。
“这样的战斗……”
大概只有定海不动剑心和风池剑在手的风夜能够插手这样的战斗了。
风夜看着战斗中的两条黑龙，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出手。
“如果我插手，结果难料。”
古靖一时哑然。
定海不动剑心的主人这么说，那就肯定是结果难料了。
古靖一时诧异地发现，事情最后居然又回到了一开始：“那我们只能在一边袖手旁观……”
云素摊开双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是两条黑龙，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风夜手握风池剑，一时犹豫：“那我们只能在一边看着？”
古靖叹了口气：“没那么容易。”
“我们要等到最后……”
风夜点点头。
他知道古靖的意思。
要等到黑龙之间战斗最后的瞬间，在胜负未分时出手，将两条黑龙同时解决。
不过这需要极敏锐的眼力，极快的剑招。
好在这两者风夜都有。
于是他们一起站在树下，耐心等待着。
而此时，风起云涌，一场大雨已经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被黑龙的战斗促成，雷暴在天空中肆虐，滚雷鼓荡，黑云压城。
就在这一片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中，古靖闭上双眼，修炼法天象地。
此时，他仿佛回到了曾经，以惊蛰之雷，在雷云中控制闪电。
那时候的古靖还没有雷神之心，但是他却有勇气和自信。
现在，古靖有了雷神之心，却感觉勇气和自信已经消失了。
到现在，他依然没能练成法天象地。
在狂暴的雷霆中，古靖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平静。
雨一直下。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古靖感觉到了什么。
“左昭！”
那个瞬间，仿佛雨过天晴一般，一道星光刺破了雷云，从天而降，落在战场中央。
然后左昭和云天生出现在星光中央。
风夜握住了风池剑。
局面失控了。
他们没能等到出手的机会，倒是先等到了搅局者。
“等等……”
古靖抓住了风夜的手臂：“先等等。”
风夜一脸无奈，但最终没有出手。
在几人面前，一场大战瞬间爆发。
左昭和云天生各自对上一条黑龙，原本就在大打出手的黑龙更是毫不犹豫，只需要把目标改变一下就好。
一时间，一场大战变成了两场。
黑龙依然在搅动大海，兴风作浪，而左昭和云天生则是以强大的灵术相抗。
云天生毫不犹豫地召唤出共工法相，巨人身上的水流都仿佛被染成黑色，在海中与黑龙缠斗不休。
而左昭则是站在星光之中，虽然远离战场，却不断召唤出星光，对着黑龙落下。
战况一时混乱胶着。
风夜始终没有出手。
因为到了现在，就算是定海不动剑心，也已经看不出什么时候是最合适的机会了。
古靖风夜和云素一起站在树下，沉默很久。
但最终，还是古靖开口：“我们走。”
云素一脸诧异：“什么？”
但就在此时，风夜开口：“走吧。”
“他们过来了。”
云素抬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有过来的迹象。
不过既然风夜和古靖都这么说，云素也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一起离开，躲到了很远的地方。
站在一处丘陵顶上，古靖这才开口：“我们等在那里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先离开。”
风夜点点头：“而且他们的战场在不断扩大，继续留在那里会有危险。”
云素一时无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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