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结晶？还是说对方已经从里面逃出来了？”
“谁？”
“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怎么想，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是敌人。”
从灰色结晶里冒出来的，哪个不是敌人？
“先离开这里么？”
“不了，我先下去，你把卡塔利娜带走再来吧。”
“好。”
杜无月松开了手，快速坠向地面，伊莲恩也转头准备飞离。
“对不去，刚刚是我过于自信了。”
“没有关系，那一箭你没有射偏。”
强化过后的肉体不至于可以让他无视数万米的直线坠落，但几百米还是没有问题的，稳健落地后，他站了起来，四周的灰色液体还在不断地从地底下涌出，迫使他难以接近巨大的灰色结晶。
不过不是没有办法，地面不能走得话，还有墙壁与建筑物为他垫脚。
远处大街上的，昏迷的人们开始逐渐醒来，在看到四周的景象后都不由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杜无月翻到墙壁上，沿着墙壁顶部快速地跑向灰色结晶，眼睛死死地盯着目标，没有丝丝的迟疑。
人们几秒前还在迷茫，几秒后就有了反应，哪怕他们可能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在他们看到灰色的液体后，有的人发出尖叫，有的人连连后退，更有甚者连滚带爬地跑向城门，或许反应并不相同，但无不展现出相同的想法—远离这种液体。
杜无月离他们太远了，也没有过于在意他们，所以没有发现他们的反应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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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上没有记录过这种情况。”
回文柏站在原地，得出了这个他无法接受的信息，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回忆，不管他周围的人如何努力回忆，结果都是必然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记载过。
一开始的大树没有让他们重视只是因为对方还没有出现，可现在不一样了，对方明显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却完全没有丝毫的先兆。
过去记录的传承，在此刻变成了一文不值得废品，他们至今为止存在的意义，也一样。
变得普通，甚至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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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靠近自己。
这是杜无月的本能所给与的反应，可不论是眼睛，还是耳朵，亦或是鼻子，都没有丝毫的反馈。
就像是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的鬼魅。
双脚重重踏击在墙壁的顶端，瓦片朝着四处飞溅，他停了下来，握住今天不知道凝聚了多少次的透明长弓，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他没有等太久，对方现身了，像是凭空出现，有可能是用了其他的手段。
与先前雷拉的那个人相似，唯一的不同只是头发的长度，一个短发，一个长发。
杜无月举起长弓，直接射出箭矢，但对方没有躲避，没有招架，只是站在原地，透明的箭矢飞了过去，直直地。。。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没有物理实体么。
他立刻朝后面跳去，拉开距离，因为在墙壁上，有些不稳，向后多滑了几米，碎裂的瓦片掉向灰色的液体。
有些危险，可他没有时间调整姿态，因为对方在他后跳的同时，就以飘浮的方式跟了过来。
对方想做什么？
“你。”
嗯？
少女突然的开口让他定下了动作，至少现在对方没有攻击的意图。
“你是我的家人么？”
“嗯？”
内心的疑惑变成了嘴上实质的疑问，对方的问题让他感到了最为直接的震惊。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杜无月再次感到疑惑，味道？什么味道？一星期没洗澡的异味？这么说他确实差不多一星期没洗澡了，对方也应该差不多，沉睡这么久，有点味道很正常吧。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呢？明明是敌人，明明现在是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和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体一起死的场面，明明自己就算不紧张，也应该集中注意，可内心却是这如同开玩笑一般的想法。
直到他抬起头后，才明白原因，对方的语气也好，眼神也好，就好像一个长久未见的朋友，他无法感受到任何的敌意，他的内心无法升起丝毫的戒备，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就像大自然的春雨一样，让人升不起敌对的想法。
哪怕对方之后的话语，是那么的令人恐惧。
“和我一样的味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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