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既然对我的工作有了新的要求，承蒙您看得起，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在听完方云墨说出自己的要求之后没几秒钟，凌超贤便毫不犹豫的把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凌导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急着回复我的，”方云墨皱着眉头看了凌超贤一眼，“这件事情虽然不能算是我临时起意的结果，但终究是是属于突发状况，想要把它处理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件事的确紧急到需要第一时间处理的地步，而凌导你又是优先级最高的相关人员，我们也不至于会这么着急的找你过来。”
虽然方云墨上面说的这番话本意是在提醒凌超贤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但是落在凌超贤的耳朵里，却反而更成了一种认同的标志。
毕竟一个剧组里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列入“优先级最高”的相关人员这个行列之中的。
在凌超贤看来，方云墨和宗帅在第一时间找到他这本身就已经证明一件事——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分量和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
“……方生，我想先问个问题可以吗？”
“凌导你尽管开口吧，”方云墨点了点头，“我想听到的答案本来就是你在考虑清楚的情况下所做出的，基于理智和执行力的，严谨答案。”
“在压缩拍摄周期的前提下，方生你是打算依靠什么样的方式来达到这样的目的？”凌超贤一边悄悄观察者方云墨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列出了几个备选选项：“是打算缩短剧本内容篇幅？又或者是打算取消一部分的实景拍摄？还是……打算把一些比较有难度的戏份……”
凌超贤所给出的这几个选项，其实基本上都是圈内人在遇到类似情况时的固有选项，按照凌超贤的预期，方云墨作为一个懂行的圈内人，基本上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从他的这些方案里面选择一个影响相对比较小一些的来进行执行……
“关于《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公司对它的定位其实在遇到凌导之前是有一点模糊的，”方云墨并没有正面回答凌超贤的问题，而是向他说起了墨雨传媒对这部电影的定位，“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是想把它拍成类似于《当幸福来敲门》那样单独人物为主角的个人传记体电影……”
虽然手里已经有了最终定稿的剧本，但作为导演的职业习惯还是让凌超贤听完了方云墨的打算之后，马上皱起了眉头，“这……恐怕有些不妥当吧？”
“的确是有点不大妥当。”
尽管被凌超贤打断了自己的话，但方云墨并没有表示出半点不高兴的意思。
因为凌超贤的看法本来就是他在撰写剧本的过程中所遇到过的事情。
“华国的社会环境和文化传承氛围当中，对于这种单枪匹马的孤胆英雄一直以来的认可度和接受度都不是太高，而且《中国合伙人》所展现出的那个年代，对于这种性格的人就更没有好感，所以我才会在剧本最终定稿的时候，让成冬青身边出现了孟晓骏和王阳这两个角色，三个人各司其职，齐头并进，最终才算是撑起来了《中国合伙人》的故事架构。”
……反正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新东方这家知名的培训学校，更没有俞敏宏和他的一众合作者，方云墨完全可以把《中国合伙人》这个剧本的内容完全安在自己的身上……
……等有人问起来的时候，方云墨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所有的灵感全部都推说是源自于上世界八十年代初期的父母以及和他们年龄相仿的那一代人……
毕竟……那些掌握着奖项权限的评委们通常都会比较吃“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以及“从劳动者中来，到劳动者中去”这两个亘古不变的套路……
而另一方面，虽然貌似方云墨刚刚所说的东西都是些题外话，但是凌超贤还是听出来了不少东西。
方云墨在拿出最终剧本之前，曾经对剧本里的人物和相关背景，思想主旨等一系列内容斟酌了很久，而方云墨在这个时候对着凌超贤说起这些东西，显然并不是打算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辛苦才完成了这个剧本的。
很明显，方云墨是打算用这样的潜台词告诉凌超贤：“《中国合伙人》这个剧本我很看重，你拿到的剧本就已经是最终定稿的全部内容，尽管我刚刚提出了缩短拍摄周期的要求，但在这部电影最终的版本里面，我想要的那些内容……”
“一，个，都，不，能，少！”
话说回来，凌超贤之所以开口询问，气势倒真的不是担心不能按时完成方云墨所交代的工作，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只是在了解到情况发生变化以后，习惯性的想要通过这种相互试探的方式，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转圜余地罢了。
别以为凌超贤刚刚所做的事情在方云墨的面前就算是无用功了。
作为一个导演，尤其是一个已经在业内做出了一定的成绩，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的专业导演，在得知自己所负责的项目发生重大变动的情况下，能够在短时间内想到刚才他所问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他这个段位的导演所应该做出的常规反应。
换句话说，如果在刚才那个时候，凌超贤没有提出那些问题，反而会让方云墨和宗帅看低了他的能力。
至于方云墨所要求的时间限制……
说老实话，凌超贤还真的没怎么担心过这回事。
作为一个合格的，经历过香江电影黄金时代，并且在那之后能够一直走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改行的导演，凌超贤的身上多多少少还是继承了不少那个年代的优良传统的。
其中之一就是超高的拍摄速度。
想当年刘振伟能够在二十七天之内就拍完《东成西就》这部恶搞的喜剧电影，甚至于中间还能抽出五天的时间开小差给李莲杰写出《方世玉》系列第一部的剧本……
王京在七天之内就能够拍完一部赌片……
凌超贤虽然自认没有那两位大神的本事，但在五个月之内拍完《中国合伙人》这样一部按照时间先后线性叙事的剧情片，从时间方面来说，虽然不至于是绰绰有余，但按时完成计划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方生，我现在就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演员档期到位，五个月之内，我一定能够完成《中国合伙人》所有的拍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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