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没关系，你可以多参考别人的表情，多练习，很快你就能学会并养成条件反射性的习惯。”他也是在对以前的自己说，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习惯笑的。
男孩学着他的样子弯弯嘴角。
程锦笑着指点：“笑的时候你的眼睛也要眯起一点。”看到男孩迅速调整了表情，他赞许地点头，“嗯，不错，和真的笑容几乎一样。以后你可以看着镜子多练习。”
“你懂得很多，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想杀人？”男孩也在地上坐下来。
程锦：“……”
杀人？！他的心很凉：这个男孩好像……很危险。大概是因为麻药有镇定作用，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很平静地道：“我不知道，你没有去查过书？你杀过人？”
“查过，精神变态。目前还没有。”
程锦一怔：“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不知道吧，我只告诉过我小姨。”
“然后她怎么说？”
男孩保持微笑说：“然后我就一直在医院呆到现在。”
程锦愣了会儿，然后眼睛变得湿热。半年前，他也差点被送到精神病医院治疗心理创伤，他很害怕，幸好他奶奶没同意……后来，恐慌激发了他的潜力，他很快学会怎么表现得“正常”，终于彻底逃过了此劫。
程锦问：“那你怎么跑出来的？”
“偷偷跑出来的。”
“你以后要好好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然后他们就会让你出院了。到时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程锦道，“不过不要杀人，要不你还是会被关起来。”
男孩道：“只要不被抓到不就可以了？”
“会被抓到的。你身上穿的都是高档的衣服鞋子，你应该也是住在高级疗养院，肯定有人天天看着你，你跑出来他们肯定知道……”程锦这么说时突然想到自己天天跑出来……他奶奶也许也是知道的，但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男孩沉默了片刻，挪到他身边，“被关起来也没什么，我也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麻药的效力很强，程锦感觉到手脚已经完全麻木了，但意识还未完全冻结。他也在想自己以后想做什么，然后发现自己也没目标，只能说：“一直活下去的话，就会有想做的事情的。”
男孩看着他，“你是在安慰我？”
程锦笑了，他感觉现在自己的面部肌肉也变僵硬了，说话也没力气，他轻声道：“其实我是在自我安慰……很冷啊，我很困……”他垂下了眼，不动了。
男孩摸摸程锦的脸，很冰，过了一会才感觉到还是有温度的。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程锦身上，站起来低头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身离开。
寒冬的深夜，只穿着衬衫的男孩独自一人在淡淡的月光中穿行。
那天，程锦在那个小巷子里睡到了天亮，醒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那个男孩的衣服。路过的行人看他的目光都很怪异，但没人询问他为什么躺在这里。他爬起来，往家的方向跑去……
后来他病了几天，是被冻得发烧了，但不是很严重，很快就康复了。
之后，他再也没有晚上出去漫游过，他感觉他奶奶看他的目光欣慰了很多。
他去疗养院和医院找过那个男孩，但没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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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呀，现在是2018年了，这篇是2011年写的，确实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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