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解释什么,我的确错了,也许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也许不会。可我只想你知道,我仍然珍惜你,不想失去你。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不改变历史。”我语气诚恳,可是东珠不屑一顾,:
“不改变历史?就是我不可以抢了你的皇后之位,我不可以救我牢狱之中的阿玛,而我也不可能抢来玄烨的爱。杨斯年,我的确小看你了,我以为你单纯,却不知道你一直扮猪吃老虎。”东珠拂袖而去,我上前拽住她的手。
“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但是事情不是我们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我也是才发现……”
东珠微微皱眉:“你发现什么?”
我却语塞了,我并不确定玄烨就是远夜,就算是我也不忍将真正的玄烨已经不在人世的真相告知给东珠,那等于要了东珠的命。更何况此刻鳌拜已死我无凭无据,诸多解释只会让东珠更加恨我。遏必隆并非善类,玄烨江山初定,贸然讲出也许走漏风声后患无穷。面对东珠眼中越来越深的疑问,我只能强忍心中痛楚:“如果我分你一半盛宠,你会不会相信我?”
东珠闻言大怒,扼住我的手腕:“你不要欺人太甚。什么叫你分我一半盛宠,我何时需要你来怜悯。收起你前言不搭后语的借口滚回坤宁宫,不要逼我出手。”
我手臂吃痛,却毫无怨言。其实我心中明白,鳌拜将死之人没有必要骗我,而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玄烨很有可能就是桀年。但是我无法舍弃东珠,所以我只能这样做。我重重撇开她的手,有苦难言的泪充斥我的眼眶,装出一副坚强面孔:“不管你承认与否,承乾宫的确如同冷宫一般。钮钴禄东珠,你应该明白,康熙十六年之前你毫无封号,难道你心甘情愿败给我吗?我没有任何阴谋,我只想帮你。你若同意,送往乾清宫暖阁的车辇上,雕龙刻风的龙床上,玄烨温暖的臂弯中,就有你一半位置。你若不同意,就尽管在玉石栏杆旁边守着吧,守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作势要走,东珠却拽住我的衣袖,卸下一身防备,疲惫问道:“你不后悔?”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然回应:“我还是那颗坚果,即使在夜里葵花不再吸收阳光,我也依然站在你面前。”
爱,可以分成很多种。也许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紫禁城里没有人相信友情,就如同水泥森林中人情比面上粉底轻薄,而我仍然坚信我和东珠还可以冰释前嫌,哪怕,我要以玄烨作为代价。
乾清宫暖阁。
这个夜,就像许多个康熙宠幸的一样,侍寝后玄烨拥我入眠,清代后妃制度规定后妃不得宿于暖阁,然而康熙特批我可以不守这个规定。可此刻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于明亮烛光中凝视玄烨的面容,面如冠玉的一张脸此刻让我迷惘。如果说他就是桀年,他不可能伪装地如此之像,不可能任我当日疯狂的流言满京皆知而不去寻我,孝庄指婚赫舍里后眼见我参加选秀而不选我。以桀年心计倒是完全可以对赫舍里芳仪下杀手然后算准孝庄寻我入宫代替,但是桀年尽管心有城府却不是一个草菅人命之人。从前我以为是鳌拜为打压索尼势力而暗杀真正的皇后,可狱中一谈我心知鳌拜不失为一个真汉子,更何况他矛头直指玄烨应该不会如此卑鄙……沉思之间,康熙翻了一个身,不知是否做了一个甜梦嘴角轻微上挑,勾起我心中一计。
“远夜,我饿了,远夜,我想吃东西……”我推搡玄烨,睡梦中玄烨惊醒一跃而起,揉揉惺忪的眼睛下意识回答到:
“饿了,饿了叫御膳房摆膳。”说罢倒头接着睡。我冷眼看他面上表情,如果是前世的夏远夜他肯定会训练有素地去穿衣服然后奔到小区门口买吃的,至少不会这样迅速答出去御膳房的答案。
“远夜,意大利对法国,看不看?”我又去掀玄烨的被子,玄烨刚刚有些睡回梦中此刻被惊了一跳,眯眼不睁地哄我:“皇后,想吃大梨就喊白缨给你取来,法果是什么果,膳房里有就都取来。”说罢又倒头睡去。
我气得只想一盆冷水泼到他身上,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茶壶里一壶冷茶淋到康熙身上他骤然惊醒。
“怎么了怎么了,乾清宫不是刚修好的吗?还漏雨?”玄烨此刻一脸茶叶末子,彻底清醒后才知是我作怪。“斯年,你闹什么呢?夜都深了,你看你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想吃大梨现在还拿水泼朕……”我正要解释,康熙突然一脸坏笑:“朕知道了,斯年是还想……”随即伸手将我拥在怀里把唇递过来,我气得将珐琅茶壶嘴儿塞进他嘴里,然后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是谁?”
康熙一脸笑僵硬起来,随即龙颜大怒,一把将茶壶摔掉地上:“皇后,你什么意思?”
我和康熙自我死里逃生后从未红过脸,而我此刻问话似乎触碰了鳌拜那日武英殿前指出康熙是假皇帝之事。于是镇定心神,软言软语到:“皇上,斯年想问的是,你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似乎不属于你的记忆,比如一些你从未到过的地方,你从来没经历过的事,你不是总说斯年让你眼熟吗?你想想或者从哪见过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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