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谢梓林一直负手站在落地窗前,从得知小姑娘受伤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被愧悔和不安吞噬,他不知道有一天面对汛的质问该作何回答,二十多年前他为了谢氏负了他的乖女孩,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同样为了谢氏利用她的外甥女,自己什么时候褪变成现在这副唯利是图的丑陋嘴脸!
儿子一声不吭带人赶过去教训始作俑者他非常恼火,同时也有些佩服儿子的勇气,四年的放逐丝毫没有影响他敢爱敢恨的性格,没有像他一样变成一个令人厌恶的家族复兴工具。这一刻,他的心是复杂的,作为父亲他希望儿子以本真的面目快乐的生活,从合格家族继承人的层面考虑,他希望儿子改掉天马行空不受约束不计后果的性格。
坐到自己这个位置,就标志着丧失掉常人唾手可得的天伦之乐,不能随意披露自己的情绪,就连最亲密的枕边人都是获取利益后的产物。儿子今天这一番不理智的行为,将来若是不加以收敛继续恣意妄为,势必会把谢氏拖进可怕的泥潭。
谢明轩拎着西装,一身戾气卷出专属梯。
曾玫萱向后滑开座椅迎上前,“总经理,lily姐上午亲自下来转达董事长的话,让你回来后马上上去见他。”语调极尽柔和。
看来老爸上午的雷霆之怒不小,把堂姐都震下来了!哎呀,自家老子这向自己人开炮的斗志愈来愈神勇,赶超本.**堪比光的神速。妈的,一定是闵邦顺那个天杀的猪猡把自家老子搬出来了,这回他就是把状告到玉皇大帝那儿,搬来天兵天将也休想救出他那傻大姐闺女!谢明轩回身迈进轿厢。
曾玫萱双手扒住梯门,小声嘱咐道:“轩,上去跟董事长好好解释,不要跟他硬碰硬,今天的事怎么说也是你有错在先。”
谢明轩食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颌,邪气地勾唇,“曾秘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郑胖子的本事不小,不仅在床上满足你旺盛的身体需求,还他妈把你操练成一个贤惠得体的情人!啧啧,长见识了!当初我大半夜被你一个电话传过去,帮你赶跑你妈呕心沥血为你精心挑选的piao客时,可他妈没听你说过这么暖心窝子的话。我记得你当时可是喊着让我卸下人家一条大腿,我忤逆你的结果是一个月你他妈没让我上你。怎么,今天我帮我的助理抱不平你吃醋了?你这醋吃得似乎没有道理吧?你他妈现在连我的暖床情人都算不上!往好听了说你是我的启蒙床伴,往难听了说你不过是被我穿烂之后丢弃的po鞋!”
曾玫萱面红过耳,收起心底纷纷扬扬的泪雨,有选择地忽略掉他一些刺耳的话和轻薄的举止,低声下气地说:“我,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平安无事。”
“嘁!年纪小勾引男人的本事可不小,17岁就知道怎么最大限度的开发利用你那被多人循环使用过的下水道资源。”谢明轩戏谑的话语极尽侮辱之能事。
曾玫萱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样赤裸裸的侮辱,瞬间面色死灰,哀泣道:“轩,你不应该这样侮辱我!我跟你的时候是第一次……”
谢明轩轻嗤一声,“嘁,第一次?谁来证明你不是返修货?你妈明知道你跟了我还给你找回一非洲piao客,谁会相信你之前没被其他男人发掘过?你若是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怎么会懂得引导不得其门而入的我?曾秘书,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做你该做的事说你该说的话,再不长记性我不排除炒掉你!”厌恶地斜睨她一眼,抬手摁下楼层数字键。
曾玫萱这次着实被打击得不轻,呆滞地望着徐徐上升的专属梯。
谢明轩斜靠在轿厢一隅,星眸里讥诮暗讽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痛楚和悔恨,为了这个女人他差点命丧异国他乡。因为家族不肯接受他们之间的交往,几年的暗度陈仓被家人发现后,他被家族剥夺继承权强制送往美国,紧接着父亲冻结了他所有的信用卡,转瞬间他从一个衣食无忧的豪门少爷,变身一无所有为温饱奔波的底层一族。
不得已他低价卖掉心爱的跑车,搬出距离就读大学附近的奢华学生公寓,与人合租了一间地下室,每天课余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四处打工维持生记,他像蝼蚁一样艰难求生,为积攒学费他一天打过四份工,像一只陀螺穿梭在德克萨斯城,每天睡眠不足四个小时。
德州的冬天很冷,栖身之所不亚于冰窟,对于生于江南长于江南不知雪为何物的他而言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打电话向家里妥协,最终他掐断了这个刚刚冒出的念头,他告诫自己不能有负于那个把身心交给自己的女孩。
恶劣的生存环境终于击倒身心俱疲的他,圣诞节前夜他在贫病交加中卧床不起,发着四十度的高烧一个人躺在没有暖气的地下室里,把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默默想念了一遍,然后静待死神的降临。在他陷入昏迷之际,他听到一声撕心裂肺而又熟悉无比的呼唤,满足地含笑进入黑暗的冥界。
三天后他在一片刺目的白中醒来,看到的不是他梦中的上帝也不是地狱之神,而是堂姐憔悴而哭花的脸,金发护士一脸钦佩地告诉他,他被送进医院时因肺部感染陷入昏迷,他的姐姐踩着扭断鞋跟的靴子把他背进ER(急诊室),那一幕震撼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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