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哦不，是审问，持续了很长时间。
白齐抵达梅里亚的家是在早上，结果直到下午阳光开始发黄时，他才口干舌燥地结束了回答。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白齐有些虚弱地说道：“水！”
“什么水？自己去找。”梅里亚正专心致志地写着资料，完全没一点起身找水的姿态。
默默地叹了口气，白齐只得自己去找水。
等他端着水杯回来时，却被梅里亚夺了过去，全部喝下。
“棒极了！”她闭上眼睛，呻吟了一声，“工作完后猛喝一口水，感觉自己的生命都升华了！”
白齐的脸皮僵了僵。
虽然他很想和梅里亚好好理论一下，但嘴实在太干，还是放弃了。
这段审问过程真是难熬。
最开始，白齐只是想简单地描述使用长剑的大概情况，他在考试中使用这把武器的次数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拿训练营自备的武器。比较重要的使用，就是给长针上药奇袭伊诺。
可伊诺这件事情毕竟关乎珍贵的怨灵异变体，白齐还是想尽量隐瞒。
然后，他就领略到了梅里亚的敏锐机智。无论他怎么努力隐瞒，都会被其一针见血地询问到关键细节。
一个瞒，一个问，这才导致了审问持续了这么久。
最终，梅里亚还是问出了所有真相。
白齐感觉先前努力隐瞒的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被热情的观众连底裤都扒光了。
满意地拍了拍密密麻麻的资料纸，梅里亚啧啧叹道：“没想到啊，你真的只是个普通学员吗？
这可是变异过的怨灵啊，居然都被你干掉了。”
“这...只是运气，”白齐含糊敷衍，“具体细节你都知道，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只是我运气好罢了。”
“是吗？”梅里亚笑了笑，见白齐脸色平淡，似在为隐秘曝光而不喜，便也不再追问。
她将资料纸全都收了起来：“谢谢了，你给予的数据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会根据这些数据给你制作下一次的装备。你之后记得给我写信，我会给你回信并将包裹寄过去。”
“再好不过。”
“至于怨灵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合作最重要，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关心。”
她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几下，转又笑道：“不过，如果你手里有怨灵异变体，卖给我也是个好选择。”
啪！
白齐将一个木瓶放在桌子上：“异变体在这儿。”
他拿出来的速度太过利落，以至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就在等梅里亚这句话。
梅里亚惊讶地看了看木瓶，又上下打量起来白齐。
“你认真的？这可是怨灵异变体，还是变异过的那种。有价无市啊，我这辈子可还没见过这种异变体呢！”
她本来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完全没想到白齐拿得这么干脆利落。
此时的她，反而被自己可能会获得异变体的想法弄得浑身发抖。
刺激！
一个玩笑套出个珍惜异变体！
这东西要是到了自己手里，绝对能玩出一万八千种不同的花样。就是不知道到底要选择哪一种，毕竟异变体就一个。
正当她想得纠结，口水都差点流出来时，白齐咳嗽了几声：“先等等，我可没说是要卖给你。”
这句话立刻将梅里亚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我就说嘛，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给我？”梅里亚自嘲地摇摇头，“不过，这的确是个很珍贵的东西，就算是放入狩魔公会会长的收藏室都够格了。你可以一直保存着，我建议你在成为3级猎人后再找公会...”
“如果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可以将它给你。”白齐平静地说道。
“...专人收购，我认识几个熟人，应该能给你一个折...诶————————”
梅里亚还在自顾自地诉说，突然意识到白齐刚刚说了什么，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倒。还好她及时抓住了桌角，才没有狼狈不堪。
但即使如此，实验桌上堆集的纸张有不少都被震落。
不过，梅里亚已经不关心这个了，她抓住桌子的双手都有些发软。
“你是说，这东西，免费给我？”
她说话都仿佛有些困难，指着那瓶异变体，都说不出它的完整名字，只能以“这东西”代指。
白齐皱了皱眉：“也不算免费吧，我的两个问题可不简单。”
“没问题！”
梅里亚将胸膛拍得震天响：“都交给我吧，就没有我梅里亚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就算现在回答不出来，总有一天也能回答出来的。”
看着这个瘦小的妇女像个小孩一样发誓，白齐不禁莞尔，发誓有一天会让她和艾特莉认识认识。
“冷静一下，”他的笑容很快便收敛住，转为严肃，“我的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毕竟，这价值一个变异怨灵异变体。”
梅里亚点点头，端正地坐回木桌，随手抓了几张纸，从旁边书桌拿出几本脑袋厚度的大书，然后专注地看着白齐：“你问吧。”
真的要问了。
白齐深吸一口气，思索了一下词汇，最终缓缓说道：
“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一种力量，能够将人远距离传送？”
梅里亚挠了挠头，这个问题怎么感觉有些简单。
“当然有了，法师有不少能力可以实现传送。虽然都很耗费魔力，甚至需要消耗珍贵的异变体，但要做到传送人，也不是不可行。至少，在人类统领的领地传送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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