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摘下你的面具，我也认识你。”
“可是对你来说，只要我还戴着面具，你就不会甘心。”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方笑武问道，陡然停下身形。
他知道自己想要靠近面具人的话，就得施展神通，可是面具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就算他真的施展神通，但只要面具人也施展神通，他未必能如愿，所以干脆停了下来，再找其他机会。
面具人见他停下，自然也就停下来了，说道：“你的不甘心在于你想亲眼看到我的样子。”
方笑武笑道：“就算我没看到你的样子，但也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
面具人道：“亲眼看到与知道完全不一样。”
方笑武道：“有什么不一样？”
话音刚落，忽听砰的一声，空气传出一声爆裂。
原来就在这一瞬间，方笑武使用了神通，想要去摘下面具人的面具，但面具人早有防备，两人迅速交手一招，结果方笑武没能如愿，方笑武出现在面具人先前所在的地方，而面具人呢，则是出现在了三十多丈外。
若是有别人在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交手情况，只能看到他们两个突然出现在了现在的位置。
“你这么做是没用的。”面具人说道。
方笑武暗道：“这家伙实力如此强大，就算我与他真打起来，也不可能摘下他的面具，可我要是不亲眼看到他的样子，我确实有点不甘心。”想了想，笑道：“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面具人道：“什么事？”
方笑武道：“既然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们为什么会见面呢？这难道不会引发别的事吗？”
面具人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引发别的事情？”
方笑武微微一怔，问道：“难道已经引发了？”
面具人道：“当然引发了，比如说你今天所遇到的事。”
方笑武想了想，突然问道：“那你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面具人道：“我来见你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乃命中注定，就算你想阻止，也无法阻止。”
方笑武道：“哪怕我已经成为了大道的化身？”
面具人道：“你不可能成为大道的化身。”
方笑武道：“为什么？”
面具人道：“你知道为什么。”
闻言，方笑武却是笑了，道：“我与你不一样。”
面具人道：“有什么不一样？”
方笑武道：“至少你做过的事，我将来不会做。”
面具人听后，却是发出一声怪笑，说道：“你以为你不做就表示你能和我不一样吗？”
方笑武道：“难道不是？”
面具人道：“当然不是。”
方笑武道：“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论。”
面具人道：“高论不敢当。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无法改变，且不需要改变。”
“是吗？”
话音方落，方笑武神手抓向了面具人的面具，速度极慢。
而这一次，面具人居然没有后退，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原来方笑武这一招比刚才那一招还要厉害，几乎动用了方笑武的所有力量，若是连这一招都不能摘下面具人的面具，想来方笑武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眼看方笑武的手指就要碰到面具人的面具，面具人突然问道：“你真的想摘下来看看我的样子吗？”
方笑武感觉到面具人并没有还手的意思，手指便停在了距离面具不过三寸的地方。
而此时，只要他一发力，就算面具人的能耐再大，也会被他摘下面具，但突然之间，方笑武有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他真这么做了，对他自己未必是好事。
“你刚才说过，我若不摘你的下面具亲眼看看你的样子，我会不甘心，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方笑武道。
“我当然没忘，但比起不甘心来，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有什么后果？”
“我之所以戴着面具见你，就是因为我们不能面对面。换言之，就算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了，会引发别的事情，但总还能在控制之内，但你我真要面对面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何不堪设想？”
“你我之中必定会有一个永远消失。”
“是吗？”
“你可能会说永远消失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我要告诉你，如果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永远消失了，必将会引发大灾难，你所在的世界会发生大变化，而我所在的世界也会发生大变化。”
“发生大变化又怎么样？”
“如果变化是坏的，那就会遭致生灵涂炭。”
“但要是好的呢？”
“所以你想赌？”
闻言，方笑武犹豫了。
他是想亲手摘下面具人的面具，看看对方的样子，可他真要赌一把的话，就有点太执着了。
面具人所说的可能有假，可凡事都有万一。
真要发生了不好的事，无论是发生在面具人身上还是发生在他身上，难道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只听面具人说道：“你犹豫那就表示你其实不想赌，或者说，你还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无论是什么样的存在，若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才是最强大的。”
方笑武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还不够强大？”
面具人道：“论实力，你已是宇内顶尖，但真正的强大与实力无关。道之所以为道，正是在于它无欲无求，无形无色。”
方笑武道：“这么说，你也不是真正的强大。”
面具人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真正的强大。”
这时，方笑武突然收招，向后退了数丈，说道：“好，我可以不摘下你的面具，但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么？”
“谁成了大道化身？”
“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
“什么意思？”
“大道唯一，除了虚无老祖之外，谁又能成为大道化身？”
“难道虚无老祖没有死？”
“虚无老祖怎么可能会死？他一直存在，只是旁人不知而已。”
“连于世故那个家伙也不知道？”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没有说破。”
“那也就是说，他的实力不会输给虚无老祖和阴阳居士了。”
“他真正的厉害不在于实力。”
“那在于什么？”
“对于一个没有造化的人来说，你认为实力有用吗？”
听了这话，方笑武不由一呆。
于世故确实没有造化，但听于世故所说，他的造化是由于某种原因被道给剥夺了。
可是听面具人的口气，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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