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湮一个人跪在那儿,脚都麻了,婢女紧跟着过来,想要搀扶她,可是却被楚湮拒绝了。
她一笑,瘫坐在那儿。
“有的时候,比起性命,尊严算得了什么?”她咧嘴一笑,只要将楚千络弄死,往后就算云初夏再怎么造作。
她都只是督公而已。
一个明面上是太监的女人,倒不如就此撒手好了。
……
云初夏从那儿离开之后,秋漓跟在身侧:“主子倒是比从前更得心应手了。”
“多亏了你。”云初夏笑笑,“没想到东厂的爪牙竟然真的这么厉害。”
“东厂有一套完整的搜寻途径,信息传递比任何人都快,喏。”
秋漓将那纸条递了过去。
云初夏视线死死地盯着那上头的字。
“南月这是忍不住了?”
“嗯,边陲压境很多,但这支队伍已经入了大夏。”秋漓浅声道,“他们这一次不是和亲,而是挑起事端。”
“呵。”云初夏勾唇,笑得自在,“摄政王那边什么消息?”
“王爷已经暗中派遣陆将军前往,不过这一次秘密进行,那支队伍不知从何而来,王府的令牌,借着摄政王的名义行事,恐怕日后,有人会借此大做文章。”
秋漓凝声,余光瞥见云初夏的神色,不知她在思考什么。
“好,我都知道了,这段时间,闻水可还有异样?”
云初夏还是得关心东厂内部稳定,不然内里烂了根,可就完了。
“终日酗酒不见踪影,主子确定不需要我将他找回来吗?”秋漓不解,不知道云初夏由着闻水颓废做什么。
“无需,等到他吃了苦,受了羞辱,自然会回来的,而今就随他去吧。”
云初夏冷声道,没有半点儿关心的意味。
闻水如若自己都不想活下去,她又何必去拉那一把呢,她又不是菩萨。
秋漓心中一动,明明心里不是这样说的,这几日要他看着闻水,也是怕他出事吧。
面上总装出这样一副模样,大抵只有这样,才配坐那督公之位。
……
大殿之内。
帝王的伤势好了不少,君韶又一次召见了云初夏,而此时,楚千络便在身边。
“朕今日召见你,不为了那件案子。”
君韶凝声。
云初夏却是一怔,倒是个意外,还以为他这是要降罪了呢。
“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
“南月与大夏联姻之事,朕打算全权交给你来处理,萧翊若是看上谁,你便带他去。”帝王浅声道。
云初夏一笑:“这倒是比媒婆体面多了。”
“督公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想抗旨?”楚千络冷笑一声,“既然一个案子都查不出眉目,不如就做做你能做的事情。”
楚千络眼底满是嘲讽,那般鄙夷,连抬眸看一眼云初夏都觉得多余。
“娘娘此话可真是折煞本座了,案子自然是要破的,凶手也是要抓的,有些事情着什么急呢,总得让凶手先惴惴不安上几天吧?”
她的视线,直直地落在楚千络的身上,就像是说给她听得一样。
女人一愣。
“督公好手段。”
“不及娘娘万分之一。”云初夏接了一句,“皇上如若没什么事情,本座便去伺候七皇子殿下了。”
“等等。”君韶一怔,“如今你也是督公大人了,执掌东厂,有时候是该注意一下,切莫被旁人传了闲话。”
“?”云初夏蹙眉,这话怎么说。
“离老九远一些,这几日朕总是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说老九是什么断袖,太妃因此还来朕这里闹过几回。”
君韶这般说道。
云初夏却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太妃属意,是要给老九娶个王妃,你如今这般身份,还是得有自知。”帝王沉声。
这会儿倒是没完没了了。
云初夏勾唇:“皇上这是在担心什么?是怕东厂归顺了摄政王府,还是害怕摄政王情深于我?”
“放肆!”
楚千络一下子怒吼出声,她攥着手,猩红的眼眸,从未看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居然自己就说出来了。
平日里不自知,硬是往君墨身上靠,如今却还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你什么样的出身,配得上摄政王吗?”楚千络指着她的鼻子骂,“如若你敢再纠缠他,呵,本宫倒是不介意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
“娘娘僭越了,东厂隶属帝王,唯独只有皇上才能降罪。”
云初夏冷声,完全不在意那女人脸上的怒火,又往后退了一步。
君韶猛烈地咳嗽,知道下一刻,楚千络要发癫了。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在意君墨。
哪怕已经跟他保证,不会再跟君墨有什么,可这一举一动,当真气人。
“退下吧。”
“皇上!”楚千络嗔怒,“摄政王好歹是你的皇弟,被这样的女人纠缠,岂不是。”
“朕乏了。”
君韶靠在那儿,可楚千络却是不依不挠,她讥笑一声:“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这一辈子,都要被君墨压着?皇上,莫要怪妾身多嘴。”
楚千络看着那抹消失不见的背影。
她附在君韶的耳边道:“如今边陲部署的差不多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那么君墨……呵,他逃不掉的,先帝旨意还在,他只要谋反,反了这大夏江山,你就能诛杀了他!”
“嘘。”君韶满脸罪过,他凝声,“九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事实胜于雄辩,皇上坐在这位子上,甘愿当一个傀儡,臣妾倒是不介意,可是若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您还不介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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