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峙江没有立刻回答。
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任由烟雾弥漫整个机舱。
而他凝望着面前的烟雾，那双深邃而沧桑的目中，似乎也如烟雾一般，弥漫起无数的画面。
那些血腥、残酷，令人心碎破碎的黑暗画面！
“周老头，你说得不错。”
陈峙江的声音中，竟是有一丝颤抖，“在被王族围剿，带人逃离王都的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去了国外，到了最前线的战场。”
“我已的确，和那些正为神国所侵的小国，一起见证了神国大军的凶残与恐怖。”
“所以……所以我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才会改变了最开始的决定。”
周重吾和龙啸云，都已彻底动容。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陈峙江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听到他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周重吾色变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和王族，翻天覆地也找不到你，原来你根本就是去了国外，去了战争前线……”
“那么，你见识到的神国大军，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一次，陈峙江回答的很快。
却只有五个字。
——“他们，不是人！”
周重吾紧紧抓着他的手，眼角不断地抽动，“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陈老头，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老子现在可没有心情，在这里跟你猜谜语，打机锋！”
陈峙江脸色苍白，苦涩地道：“不是我在卖关子，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我只能说，他们已不是人类，而是一群怪物、一群恶魔，一群奇特的生命体，就像是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扭曲后，所形成的异种一样。”
“他们已经……超乎了寻常人的想象！”
言至于此，他忽然望了龙啸云一眼，发现龙啸云眼中，果然也流露出一丝阴霾，却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在场的这些人里，除了他以外，龙啸云是唯一一个，与神国的前身“造神者组织”有过正面接触的人。
所以他当然也见识过，那些被所谓的“祭祀”“秘术”扭曲后，所变成的似人非人，似人非鬼的怪物。
龙啸云忽然凝声道：“我明白了。”
“如果说，我们面临的敌人，都是那种可以力大无穷，可以不休不眠，甚至无视炮火、子弹的异类怪物……”
“仅凭我们四大战团的力量，的确不是对手。”
陈峙江叹息道，“那些人……他们已不止，是让自己化身了怪物。”
“甚至还利用了，一种超越了现代科技，并且与天地源气完全不同的力量，将各种各样的动物、植物，也扭曲成了怪物。”
“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那些生化力量一样，正在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摧毁着我们原本的世界。”
“但实际上，却又恐怖了百倍不止！”
周重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所以说，我们面对的敌人，是前所未有的。”
陈峙江道：“岂止是前所未有。”
“应该可以说，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场战争，都远远没有像这一次，让人感到陌生与恐怖。”
“因为我们的敌人，是完全未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经验。”
周重吾道：“所以，若是按照老方法，用现代科技的军事手段来对抗他们，我们根本就必败无疑？”
陈峙江道：“不错。”
周重吾道：“所以，这就是你接受李正渊条件的原因？”
陈峙江道：“不错。”
周重吾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道：“那么，你觉得，究竟要用什么力量，才能和他们对抗？”
陈峙江缓缓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道：“敌人，是新的敌人！时代，也是新的时代！”
“既然如此，我们身为军人，就应该与时俱进，以全新的手段，全新的力量，来对抗空前绝后的敌人！”
“而这个手段，就叫做武道！这种力量，就叫做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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