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瓶子里最后一点粉末倒下去的时候，林栋看着还在缓缓“融化”，却还余下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废弃物，颇有遗憾的说道：“唉，看来这去污剂的效果还不够好，这一瓶还不能融化掉这一车的废弃物，还需要量大一点……好在这些沉淀还能当原料回收，不至于损失太大……”
周围这些趴在车厢板上看着的人都呆掉了，一个普通的和装维生素B差不多大的瓶子里的药粉，就能差不多融化掉一整个车厢的废弃物，还嫌这个效果不好？那要求也太高了吧？
况且这铺了塑料布的车厢底层还有三分之一的可回收原料。原来这些废弃物可都是要花钱处理的，现在不仅已经不算是污染物，光回收的原料，都够好几车处理污染物的价格了！
徐工突然想到林栋那句“损失太大”，心头立刻警惕起来，这个“太大”指的是多少呢？他忍不住望向林栋手头的那个塑料瓶子，问道：“林总，这一瓶……去污剂，成本是多少钱？”
“成本？”林栋看了看徐工，又看了看塑料瓶，说道：“实验室里的成本是十几块钱吧，如果是车间生产，差不多是五六块钱，这要看生产规模了。”
“这么便宜！”徐工一听这价格，差点儿骂出来，这就是你所说的“损失太大？”要知道，这一车废弃物，就是拉到污水处理厂，也需要上百块钱处理费的，这就算是实验室的价格也不过是十分之一，何况顺带着带能收回一部分原料！
这一刻，徐工脑海里也产生了和大家相同的想法：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不过在场的人心底里再次涌起来的，几乎全都是喜悦：能够用一小瓶“去污剂”就能解决掉厂里的污染大难题，想来，这个林总，是真的能够帮助化工厂彻底解决污染问题吧？
“好了，实验结束。”林栋跳下车，拍了拍手然后说道：“等我回去完善一下，就把这去污剂的生产工艺拿到咱们厂子里来。到时成立一个小的生产车间，几个人就行，专门生产这去污剂。咱们自己用不完，还可以对外出售嘛！半个月后，那个大烟囱就会彻底解决掉，到时再搞几样附加的技术设备，咱们化工厂就彻底和污染企业无缘了。到时我想大家都会高兴的。”
说到这里，林栋对徐工说道：“徐工……哦，不，徐厂长，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这化工厂的厂长了。下午咱们去办公室里，关于厂子里的生产设备改造和产品升级的事情咱们具体商量。争取今天就把整个改造的事项定下来，到时会有人专门协助你进行技术改造，等我那边调试好了，我再过来和你一起解决这个大烟囱，每天几十万，想想浪费着真可惜！”
说完，林栋指了指化工厂的饭堂对徐工说道：“到开饭时间了吧？怎么着，是不是得管我一顿饭啊？”
林栋这话说的徐工有些赧然，他急忙在前面引路，边走边说道：“走走走，饭堂现在应该做好了，不过我们厂子里饭菜质量……”
林栋跟着徐工来到了化工厂的饭堂。这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工人，有些正拿着餐盘打饭，有些则正坐在桌子上吃着。看到林栋和徐工走进来，很多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厂子里的消息传播是很快的。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厂子已经不姓李了。这位年轻的小伙子现在是厂子的老板。
“厂子里有个小厨房。”徐工指了指饭堂旁边的类似包厢的小房间说道：“以前厂长副厂长都是在这里吃饭的。”
“今天就算了。我尝尝大众口味。”林栋笑着说道：“咱们厂子距离市区比较远，工人们应该都是在这里吃饭吧？”
“差不多。”徐工不太清楚林栋的习惯，实话实说：“有些人吃不惯这里的饭，在宿舍里自己下面条什么的。不过大多数还是在这里吃饭。虽然饭菜味道不怎么样，但比较便宜……”
林栋拿起餐盘要去打饭，被徐工抢了过去，他也没矫情，在饭桌前坐着，等着徐工打来饭菜。
有些人因为林栋的到来，加快了吃饭的节奏，然后匆匆离去，有些人则放慢了节奏，想看看林栋能不能吃得下这饭堂里的饭菜。
徐工很快端来了两个餐盘。餐盘里主食两种，拌面和抓饭。菜也有两种，西红柿炒鸡蛋和青椒肉丝。林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微微摇了摇头，一个咸一个淡，味道很不怎么样。
没一会儿，林栋从米饭里已经吃出了三次沙子，抓饭里也没有他以前在工地里吃的香，没有羊肉排肉，只有几块肥油，林栋往旁边看了看，显然，这已经是徐工能争取到的比较不错的饭了。
匆匆吃完，林栋并没有浪费，然后放下筷子，对已经吃完的徐工说道：“把管后勤的叫过来。”
徐工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后勤承包出去了，是李厂长的一个亲戚承包的。”
“那每个人交多少伙食费？”林栋问道。
“早餐十块，午餐二十，晚餐十五。”徐工说道。
林栋的脸沉了下去。
“去把承包人叫过来！”这一次，声音不容置疑。
徐工站起来，到打饭的窗口说了两句话，很快，便有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小跑着来到了林栋面前。
他已经知道，这个厂子换人了。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则是能决定他是否还能在这里承包下去的决定者。
“我不管你过去是怎么干的。”林栋不等那个中年人说话，直接开口：“你今天去一去塔市开发区，尝尝那里的饭菜。如果做不到那个标准，那你就不用承包了。以后，承包费会由厂子里和你们协商。工人们吃饭包干，每个月交两百块钱。小厨房取消，每天早餐两种主食，兼顾民汉习惯；午餐至少两种主食，四个菜，晚餐同样两种主食，至少三个菜，我不希望再从米饭里吃到沙子，也不希望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
“好好好，一定一定……”中年人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有的态度是什么，他知道林栋，也知道这位年轻人并不难打交道，只要不坑人，大不了以后少赚点，但只要能保住这个承包项目，长期而稳定的收益，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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