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佯装不知，满是好奇。
“你倒是说说，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莫南忍着笑，心知她想从他的口中，听见他唤她的名字，然他偏偏就不想说，逗逗这丫头也挺有趣。
他不由一字一句道：“她叫莫太太。”
“……”
苏欣脸一红，忽地轻快道：“莫医生，等我长大，你可能就三十岁了，真的没关系吗？”
八十年代，三十岁结婚算是大龄。
显然轻快的声音里头，带着一丝认真。
随着发展，时代会变得越来越开放，男女表达爱意的方式也会越来越热情，莫医生马上就要25周岁。
正式血气方刚的青年，他能等她这么久吗？
苏欣心头忐忑，等着他那头回答。
她猜测着各种答案，也许会说家里头会催婚，亦或是我能等什么的，亦或是到了结婚年龄就登记什么的。
结果，某人直接来了一句。
“苏欣，你是嫌弃我老吗？”
“……不，没，别瞎猜。”苏欣憋着笑，一连三否认。
谁知那头的人却是很认真道：“到时候，我就真成了中年大叔，比不得细皮嫩肉的小娃娃。”
“我喜欢皮粗肉糙的。”
“喜欢谁？”
“哼，喜欢你。”
“哼，同上。”
“……”
***
工厂和服装店一切如常，赶上黄金年代，哪怕之前停工大半月，也很快缓过劲来。
尽管最初损失不少订单，说没有影响肯定是假的，但不至于欠债，因为是合作商主动解约，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产品有问题，他们并不做多余的赔偿。
之前的存款虽然大部分用去修路和开发楼盘上，但垫付工人工资和水电费这些还是绰绰有余。
哪怕没有盈利，也不至于亏本。
经过一个暑假的努力，舒心制衣厂再次回到当初的鼎盛，甚至比起之前过之而无不及。
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个体经济的崛起，还有华国大力发展经济，市场、集体等各种经济混合调配，让经济发展有了很大的流动性。
就是进出口也有了更多的变化，不至于发展被限制。
当然，苏欣没有太大的目标，最长远的想法，就是舒心牌卖遍大半个华国。
因为品牌效应，经销代理会越来越多。
经销代理归阿凤和雨晴两人负责，尽管分配好一人售前一人售后，但是随着合作的经销代理越来越多，两人工作越发繁忙。
为了方便，苏欣特地给两人置办了寻呼机。
两人的呼机几乎每天都要被打爆，一天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电话联系客户，说的口干舌燥，经常连喝口水、上厕所的时间都要挤出来。
苏欣作为老板看着也是于心不忍，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苏欣只得两人各招聘一名助手，这样一来就能分担不少。
雨晴和阿凤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助理专门跟随出入？这算不算是领导阶层？
当然，舒心制衣厂因为销售量大，需要的原材料也越来越大。
不必他们亲自去寻找合作商，制作胚布、印花布的纺织厂、印花厂已是主动上门，请求合作，就是种植棉花的棉农业找上了门。
随着各种经济的发展，棉花不再单一的由华国管控销售，第一批棉农一手包办，因为要找卖家，纷纷将目光瞄准纺织厂、制衣厂。
因为中三级上课的时间相对自由，还有不少实践性课题，所以苏欣能挤出不少时间忙工作上的事宜。
等她将生意上的事处理妥当，已是九月中下旬。
去了趟二环开发的楼盘，察看进度还有工人与工程师的工作效率，因为有阿龙一直帮着监管，加上苏欣只要再市区，隔三差五就会来检查，大家的工作效率还算不错。
最重要就是苏欣的福利满满，工资与旁的建筑工地差不多，但苏欣作为开发商，不仅有各种补贴偶尔还有各种小福利。
算起来，比别处要划算多。
当然也很严格，一经被查出偷工减料耍小聪明者，轻者被辞退等、重则影响楼盘开发就等着接受法律制裁。
无规矩不成方圆，在严格的管控下，大家格外遵守规定。
***
9月中下旬，苏欣周末终于有空，特地连夜出发回大丰村。
一来去收购药材、二来是带奶奶去看眼睛。
八十年代中期，华国白内障手术并不成熟，只能称作是复明白内障手术。
也许只是从黑暗一片变成几个光影而已，这个可视程度极其差，相当于视力残疾。
而且术后恢复也需要一个来月的时间，好了之后还要带上厚重的远视镜片，视野有局限性模，很可能没了眼镜，就是模模糊糊。
但这对于一个长期处在黑暗世界的人来说，能看见东西已是个期望。
哪怕是她所在的世界，也是直到21世纪初才得到改善。
华国的医学水平相差无几，可是奶奶现在已经70岁，根本等不到十几年、二十年后做手术。
按照奶奶的意思，她现在能模糊看见人影。
具体情况，苏欣也不了解，只能先带着去医院做检查。
与奶奶说明一声，爷爷劝着她去做，别害怕会一直陪着。
为了照顾两老，二堂哥已开学了，新房盖好也没那般忙碌，之前拉的材料还能用上一阵子，便让苏小武陪着去照顾两老。
关于要不要做手术，还得去医院检查一番。
莫南知道后，特别拜托老爸照顾一番，给奶奶亲自做手术。
还好情况比较好，商定好做手术的时间，便带着奶奶回了四合院。
奶奶其实都瞧不见，两老一辈子就没出过省城，年轻时远一些也就是邻村，再远一些也就是县城，去的次数也是极少。
以往还觉得奶奶看得见，只是因为活了一辈子的环境熟悉，还有也不经常出家门。
哪怕是后来搬进租的新屋，也是按照以往房子装潢相差无几。
现在这个时候猛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说不慌张是假。
老人家又惊又俱，大家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奶奶早就看不见，这会让只能子孙亦或是爷爷搀扶着往前前进。
爷爷跟奶奶描述着四周的场景，只可惜老婆子瞧不见。
为了让她有希望，将四周说的多漂亮，就是让她对四周匆忙憧憬，忽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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