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男人手腕上戴着金护腕?”武王殿下被司马逸叫起,先是有些不悦,当他听完了司马逸连喘带比划的叙说之后,神色便有些凝重,“这人,很可能是闻名遐迩的江龙!”
江龙?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司马逸简易化过妆的脸上,显得十分滑稽可乐。他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凝神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我说呢。当时我听去,那男人的说话声很有几分耳熟。若是江龙,那便是对上号了。两年前,我曾与江龙有过一次邂逅。当时,我从他的属下那里偷走了一盒珠宝,属下没发觉,却被江龙发现了,给他那一通猛追啊,差点跑断了腿。最后,我不得已丢下那只珠宝箱。那小子便没怎么为难我,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小子,下次再让我遇见,小心你的狗爪子!’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而他说话的声音,却深深地印进我的脑海深处!”
“江龙果然来了,而且,果然来见佟媚然了。”武王殿下嫌丫头的衣裳太匝身,早已脱去,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素白色内衣裤。他站了起来,在灯下来回地走动,绸缎的质地,仿若身上流动着一汪清水,让武王殿下越发显得风流倜傥,玉风临树:“江龙既追到了这里,接下来便是要动手了。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敢在都统府动手。”
佟嫣然已离床,她在床前的圈椅上坐着,神色安然,并没有因为这个突如其来之事而有一丝的慌乱。她随意看了武王殿下一眼,眼里,柔光顿现……“自然,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江龙既然接下老巫婆的这个差事,自然要在短时间内取我的性命。但是,他不敢在这里下手,因为他们要顾虑,就算他得了手,佟媚然又如何向太后及武王爷交待?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她可不敢轻易得罪。这点浅显的道理,佟媚然懂。”
武王殿下走到佟嫣然的跟前,宠眷的目光,一直盯在佟嫣然的脸上,就好象长在那儿似的。
司马逸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去,别样的感觉,在心头横冲直撞。
“我想,江龙要下手,自然选在都统府外。既如此,娘子从此刻开始,不要轻易往外走动。”武王殿下如斯说。
佟嫣然摇了摇头:“太后让我拜遍九九八十一寺,我才去了一趟洪门寺,怎能躲在屋里不出门了?”
“余下的,可以让他人代替。”
“谁能代替我?”佟嫣然笑了笑,拿起保温暖壶,分别给武王殿下与司马逸各斟了一杯安徽毛尖,“这事可不能乱来,万一传到太后的耳里,我可怎么见太后?”
武王殿下猛地挥了挥手,霸气地说道:“你的人身安全凌驾于一切之上!这事交给我,你不必管了。至于太后那里,我自然话说。”
司马逸一直冷观不说话,这会儿冷冷地说:“小姐的人身安全不能忽视,太后的懿旨也不能不遵。”
“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办?”
“由我易成小姐的模样,带着一干人走完那八十一寺。而小姐留在府里,日常起居有豪叔与武王殿下拱护,自然也是万无一失。”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
武王殿下沉吟不语。
佟嫣然连声反对:“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把危险转嫁到你的身上?”
声音渐渐地低沉下去,一股呜咽,在她的喉间萦绕:“佩儿与秀儿,她俩都是为我而死!当着秀儿的墓碑,我曾暗中发过誓,从今往后,绝不能再发生人为为我而死的惨剧!”
“小姐,我既不是佩儿,也不是秀儿,而是学有一身功夫的司马逸!江龙的武艺虽在我之上,却不是想把我怎么样便怎么样的,小姐尽可放心。”
“不行!”佟嫣然坚决否定:“这事不要再提,我不会同意的。”
武王殿下放下手中的茶盅,拧着眉头,思忖了片刻,道:“让司马逸将我易成娘子的模样吧?江龙武功虽好,却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等武王殿下说完,佟嫣然便连声反对:“司马逸不可以,你同样不可以!这话,免提!”
司马逸看了高大魁梧的武王殿下,也投反对票:“面容可易,你这身材,高出小姐许多,我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教你缩骨功!”
也是,若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五小姐,别说让身边的人惊诧,同样会让敌人起疑心。要知道,江龙与佟媚然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佟嫣然拿过银剪子,剪去一段已烧焦的灯芯,眼看着灯光重新散发出欢快的摇曳,突然道:“与其被动防范,不如主动出击!”
此言,司马逸并不陌生,在襄王府的时候,常听五小姐听及。只是,这又如何个主动出击法?
武王殿下却一脸欣然,频频点头:“有道理。现在,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既便着意防范,那也有疏于防范的时候。所以,咱们转被动为主动,将他们撵到明处去,他们便只剩挨打的份儿了。”
“正是这个意思。”
司马逸很单纯,处事一条筋,他有些想不明白:“咱们,如何做才能将他们撵到明处去?”
“简单,你不会将昨晚的事情告诉曹家驹?曹家驹那货,一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他若得知佟媚然夜会男人,他准得跳起来。我们,借助他的力量,将江龙赶到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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