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倒是要问您，您敢吗？”
在获得大陆那片市场后，您敢就此放权吗？
您敢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交到我的手里吗？
您敢面对我成为“闇”的首领后，所做的您永远也想不到的事吗？
叶衍和叶松紧紧盯着对方，鹰隼般的目光碰撞着、交战着。
许久，叶松放松了眉头，深深抽了口烟斗。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拿走这副烟斗。”
“成交。”
第二次听证会在见过叶松后的当天下午如期举行，法官当庭宣布叶衍无罪。
他和沈忆看着听证委员会成员席上的众多新面孔，默默笑了。
秦之衷因为成为了敢于揭发大财团勾结的勇士，被民间暗中叫成“斯诺登二号”。
晚饭时间来到秦之衷的住所，叶衍和沈忆发现他还在他们面前炫耀这个称呼的时候，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我建议，你还是继续躲在这里一段时间吧。”沈忆因为降低的安保水平而获准进入秦之衷的别墅。
“还有，下次也别让我进来。”
“我同意，你小心被美国警察‘查水表’。”叶衍补充。
“我是合法公民，他们敢！”中国通秦之衷瞬间领会了叶衍的意思。
说来好玩，长着一副混血容貌，甚至父亲的西方血统占主导地位的秦之衷更认同自己随妈妈，是个中国人。
连父亲的姓氏他都不太用，对外一概宣称自己叫Zhizhong·Qin。
如果不是他父亲大力阻拦，估计他已经加入了中国国籍。
“我会等到中国实行双国籍制度那一天的！”
“估计是不可能了。”在国内学过历史的隐藏学霸叶衍和资深学霸沈忆都抱有同一信念。
“那你们呢？你们会成为美国人吗？”秦之衷很好奇。
“不会的。”
“即便我们在外拼搏，但我们的家是中国。”
“而且现在区别也不大了。”沈忆耸耸肩。
“倒也是。”
“对了，我和沈忆要出去度假，明早就出发，”叶衍想了想，“所以之前你提议的再次合作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
“不是吧——钱诶，”秦之衷夸张地嚷嚷，“大摞大摞的钱放在你眼前让你拿，你告诉我你俩要去度假？”
这段时间QUINCY忙着并购在大洗牌中惨遭打击的竞争对手，父子俩不亦乐乎，自然有Sapiens派上用场的机会。
当然了，沈叶二人也不是去度假，而是要去做饵钓大鱼。
“我俩现在花不了多少钱，给点更多机会给别人嘛。”
“I服了U。”半天，秦之衷吐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笑出声的这对情侣。
“这句话在十年前就过时了啦！”沈忆抹抹眼角的泪。
“勇敢做自己，新新人类。”叶衍拍了拍脸色涨红的秦之衷。
亚利桑那州，凤凰城——菲尼克斯市。
五月，酷热、干燥的上升气团在空中凝结不出一丝雨滴，很快就消散了。阳光蒸腾着大地，烤蔫了地表的一切生物。干热的风吹过，也带不来一丝改变，空气在这里好像是静止的。
这还只是早上不到十点。
“还没到最热的时候，”戴着遮阳帽也无济于事的接机人拿出手帕，抹了下脸，把湿透的手帕又塞进兜里，“如果六月来，我估计生意根本谈不下去，你们就被吓跑了！”
沈忆很有预见性，出来时在外套内直接穿了条天蓝色薄纱裙，临下飞机时脱掉外套，再带上宽沿遮阳帽，纤瘦健康的身材尽显，又清凉又好看。
叶衍就没有她那么轻松了。
来凤凰城的借口是和这里全美最大的电子元器件生产商艾文特谈合作，自然要展现出自己商务精英的一面。
然而刚下飞机，他还是忍无可忍脱掉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
汗湿了额发，古铜色的宽厚胸膛从衬衫缝隙中隐约可见，修长的双腿迈开，和身边的沈忆搭在一起，自下飞机伊始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眼光。
“你怎么都不出汗的？”叶衍惊奇地问沈忆。
身边很多瘦高，穿着还同样清凉的白人女孩都因为酷暑显得很狼狈，根本没有沈忆这样从容。
“个人体质吧。”沈忆想了想，语调变得危险起来，“倒是你，出了汗也很有魅力嘛。要是我没跟过来，是不是就绿了？”
她难得瞪了一眼明知名草有主，还要向叶衍打招呼的一个女孩。
叶衍新奇地体验着被吃醋的感觉，笑得眯起了眼睛。
接机人也快被这对情侣闪瞎了，连忙介绍自己.
“我是埃德·劳尔，你们叫我艾迪就行。”
艾迪的真实身份当然是警察，负责联络沟通叶衍和艾文特公司，把这出戏演得更真实一点。
法比安判断，以比利·科林之前展现出来的情报获取速度，可能从刚下飞机开始，就已经有人监控住沈忆和叶衍了。
“是这两个？”
电话里传来肯定的声音。
“好，那我跟上他们了。”
“嗯。”
坐着皮卡，从亚利桑那州边陲小镇道格拉斯往凤凰城赶的比利·科林信心满满：这次，这两个中国人，肯定会死在自己手里！
他从东一路奔逃到这里，曾经优渥的曼哈顿生活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像只老鼠般东躲西藏，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
好在他对自己结交朋友的本事很是自得，一路上居然还收了几个手下，组成了一个小型团伙，互相扶持着来到了这里。
未来等着他们的，是更美好的生活！
说实话，在偷渡前四天冒险返回凤凰城的计划，他的手下也曾向他提出质疑。
但是，比利问过了那两个神奇的人，他们说“没问题，放心去吧，你会得偿所愿。”
那么，就一定是真的!
这两个犹如神一样的人物，从自己认识他们一来，就预言成功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事情。
大到换届的美国总统谁最终当选、世界范围内纷乱复杂的政治局势，小到一场东欧雪山上的暴风雪、一个小公司的上市。
不可否认，他已经背叛了基督，把这两个人当做了自己的神明！
神明是无私的，曾经的他还想通过神明的预言来买彩票，改善逃亡生活，然而，神却发怒了！
“我们出现在你身边，是为了见证你的苦难！”
“当你功德圆满之际，就会过上最好的日子！”
“你在侮辱我们，你在践踏我们！”
“你，后悔了吗？”
他匍匐在神明脚边，忏悔着自己的罪行，终于获得了神明的原谅。
但是，神，也有求而不得之时。
就是这两个中国人——沈忆，和叶衍。
他曾经问过自己的神，为何如此执着于他们。
两位神同时叹了口气：“他们，就是我们的苦难。命运决定了这一切，谁也无法改变。”
现在，不单是为了自己的大哥安德鲁·沃森，更为了自己的神明，他要去打一场已经受到庇佑的，必胜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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