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璃毫不犹豫反问，“我有什么舍不得？不管是为了冷明月李老还是辛府上下的无辜人，甚至是即将罹难的大楚百姓，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了龙知九，我为什么舍不得？”
“阿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卓修凉轻声道：“看着他的脸，阿璃还能下得去手吗？”
那张脸……辛璃有一瞬间的恍惚，那是知酒的脸。可是知酒在现代，记得她的一切喜好，说不准他此时还在用上好的红酒祭奠她，而龙知九不是她的知酒。
辛璃沉声道：“他不是我的知酒，我很清楚。”
“阿璃很清楚，却不一定能下得去手。就算为了那张脸，阿璃舍得吗？”
如果那是知酒，就算他反了天大的错她也不会想要杀他，可龙知九不同，就算两人的脸一样，龙知九还是龙知九，是那个野心勃勃的西凉太子，不是知酒。
“舍得。”辛璃语气笃定，“他不是知酒，永远也不是。”
“那萨埵呢？”卓修凉又问。
辛璃一愣，“她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卓修凉看着辛璃的眼睛，“我总觉得她和阿璃有些过分相像，尤其是眼睛。”
眼睛很像？
辛璃下意识就眨了下眼睛，“除了眼睛呢？”
“气场……或许可以这么说，你们给我的感觉非常相似。阿璃身在其中感触不深，可我看得很清楚，你们的身形气质非常相似，最像的是你们的眼睛。”
卓修凉顿了一下，说出了让辛璃心神一战的猜想，“你母亲当真没有其他姐妹了吗？”
卓修凉意思，萨埵给他的感觉与她非常相似，像到让他怀疑萨埵是不是江琦的姐妹。
辛璃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外祖父就我母亲一个女儿，其他的叔婶姑姨，我见的不多，但可以肯定没有这样的人。”
卓修凉抿唇不语，辛璃自动把没有说完的话补全，“所以极有可能是我的……父亲的姐妹……”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真正的父亲是谁，是否健在，又是否知道我的存在。”
愣了一下，辛璃轻笑出声，“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没有查证的必要了。这么大的一场局，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布置，他不是没了就是心里没有这个女儿。”
“如此看来，魔域很有可能与你的父亲有关。”卓修凉顿了一下，“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一定需要你才能够开启魔域秘境，但这些尚且是我们的猜测，并不一定准确，一切还要看萨埵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说到底龙知九是因为争权夺利攀附上萨埵。”辛璃在卓修凉身边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就靠在他肩上，“可萨埵又是为了什么帮助龙知九？魔域里有她想要的？”
卓修凉抬手揽住她的肩，“或许吧。萨埵既然一心想要开启魔域，那你就势必会和她一起进入秘境……兜兜转转还是得绕进去了。”
“这些事情总要查个水落石出，避不开。”辛璃扭头看着卓修凉，轻轻在他下颌上印下一吻，“对不起。”
“哪有什么对不起。”卓修凉轻笑一声，忍不住颔首吻了她的额，“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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