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昱，多喝点汤。”李兰芳将一碗鸡汤摆在程昱的面前，“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是不是学习太累了？这鸡汤芳姨熬了一上午，最补身体了，你一定要多喝点。”
“谢谢芳姨。”程昱咽下嘴里的饭菜，看一眼眼前芳香诱人的鸡汤。鸡汤是一种透亮的浅黄色，面上更是一点油花都没有。只漂浮着几粒碧绿的葱花。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鲜得差点把舌头咬掉。
“给。”方瑞雪以为是鸡汤太烫把他烫到了，起身拿了一只汤匙递给程昱。
“复习的怎么样了？”程昱接过汤匙问。
虽然程昱花了点钱。为方瑞雪买了一个插班进附中的名额，但是能不能进到好的班级，还要看方瑞雪入学考试的成绩。
“还行吧。”方瑞雪也喝了一口汤，结果跟程昱一样，鲜得她直吐舌头，“按照你说的。物理着重复习了一下，但是我怕复习的时间不够，不敢保证能考好。”
“没事，尽力就行。”大不了明年再多花点钱，调进一个好一点的班级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雪，考不好也没事，附中本来就是出了名的难进，大不了咱换一所学校，这偌大的怀南市，好学校多着呢！”桌上的菜，好吃到江近月根本停不下筷。
李兰芳帮他舀了一碗汤，笑着嘱咐他慢点吃，结果江近月一喝汤，就“嗷”得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烫到了吗？”李兰芳紧张地看着江近月，方瑞雪也起身准备去端凉水。
结果江近月“嘻嘻”一笑，咕噜咕噜地又喝了一大口汤，然后长叹一声，说：“真是太好喝了！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鸡汤！”
李兰芳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又笑眯眯地帮江近月把汤碗添满了。有江近月的饭桌总是欢乐的，特别是当他十分喜爱自己做的菜的时候，李兰芳看江近月吃自己做的菜，总觉得特别的满足。
“芳姐，你这手艺，不去开饭店，真的亏了啊！”江近月捞着鸡汤里的鸡腿啃着，一边啃一边说。
“小江就会逗我开心，那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好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李兰芳的脸上早就笑成了一朵花。
“我说的都是实话。”江近月砸吧砸吧嘴，“你之前在老家不是也摆摊子吗？我觉得现在你也完全可以支个摊子做点小买卖，保管比你上工赚得多。”
李兰芳一愣：“你说真的？”
“当然！，不信你问昱儿。”江近月拿手肘碰碰程昱。
程昱难得没有嫌弃他，而是赞同地点点头：“嗯，可行。”
李兰芳脸上的喜悦难以言表。
其实她和方瑞雪也讨论过，都想过要不要再把摊子支起来，可是她们心里总是有太多的顾虑，一方面是不知道李兰芳的手艺喝不喝这里的人的口味。另一方面就是怕和在耀新镇一样，惹了别人的眼，会得罪本地的“地头蛇”。
“这些你们都不用担心，这块儿我熟，到时候你们的摊子摆起来，我帮你们打声招呼。保准没事。”江近月喝完两碗汤，嘴一抹手一伸，李兰芳立马就接过碗，帮他又盛了一碗。
说好的特意为程昱煲的补身体的汤，最后一大半都进了江近月的肚子。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离开时程昱对方瑞雪说，方瑞雪点点头，然后送他们下楼。
巷子里太窄，车子开不进来，江近月去隔壁街开车的时候。程昱问了方瑞雪一句：“芳姨的女儿，黄晓云，她不准备继续念书了吗？”
方瑞雪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程昱会突然问起这个。
“应该不会了。”方瑞雪看着对面两条互相追逐玩闹的流浪狗说，“对于没有点亮学习技能的人来说，上学大概是一种折磨吧。”
“知道的倒是挺多。”程昱突然敲了一下方瑞雪的头。“少玩游戏多读书，考不上附中你就死定了。”
路口已经出现了江近月的车，程昱边走边挥着手向方瑞雪告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方瑞雪说：“黄晓云，试着让她读个职校吧。她现在年级还太小，不太好找工作，再学习两年会更好一些。”
方瑞雪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表达，但最后都只能化成一句：“谢谢。”轻飘飘的消散在怀南早春的空气中。
“除了‘谢谢’，你还能说点别的吗？”程昱笑着问。
方瑞雪想了一下，也笑了：“我一定会考上的。”
考试早上八点开始，一共考四门。除了常规的语、数、外之外，还有一门综合，就是文综和理综的综合考试。
方瑞雪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被楼下的吆喝声唤醒，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给程昱带上一份早饭。
“小雪，加油！”黄晓云站在露台上，为已经下楼的方瑞雪的加油打气。
方瑞雪冲她挥了挥手。欢乐如同一只小鸟，汇入了路口渐渐多起来的人流。
参加入学考试的除了方瑞雪，还有几个其他的学生，其他人都是爸爸或者妈妈陪着一起来的，只有方瑞雪身边站着一个哥哥似的程昱。
“小姑娘读几年级，以前是哪所学校的？”有家长看到“兄妹”俩，特别是看哥哥长得这么俊秀，心里好奇就走过来问。
“初二，以前在老家。”程昱下意识地将方瑞雪护在身侧，然后回答。
“兄妹俩感情真好，是专门陪妹妹来的吧。”
程昱笑笑没有说话，那位家长却自顾自地将话接了下去：“我家里也是两个，可是我们家的那个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疼爱妹妹，还专门趁我们不注意就欺负妹妹，一点儿也不省心。看你们这相亲相爱的样子，在家里爸爸妈妈肯定特别省心吧！”
方瑞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程昱就笑眯眯地看着那位家长，只是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位家长身后的一个长得很壮实的男孩子身上，他看到在那位家长说自家的儿子不省心的时候，那个小胖子特别不难烦地对着自己的妈妈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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