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健心中正琢磨这可行的对策,不料,却又听到丁零的极具挑衅一位的嘲讽话语。
“不过,可能贤王也只是个小兵篓子,亦或许右将军官职确实要比大将军要大很多呢。”
丁零故作认真的分析着,看着脸都要变绿了的姜健,再次笑出了声。
“本将军不和你计较,哼——”姜健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披风,黑脸离去之时,还不忘嘱咐那石杵子一样的壮汉:“给我看好了,如若让那野丫头进营一步,本将军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石杵子壮汉还没来得及回话,丁零却插话进来,“老头儿,你放心,这军营就算你求本姑娘进去,本姑娘还真不乐意进了呢。”
本已离去的姜健,听到丁零的喊话,险些气的背过气去,手里的拳头松松紧紧变化了诸多次形状。
突听得来人通报,贤王召集众将士帐内议事,这才在身边亲信的劝解下,顺着梯而下,急急离去。
“切”
丁零看着,嗤之以鼻,抬腿,跃上马车,咬着刚刚拔来的狗尾巴草,既不生气,也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半盏茶后,马儿因没了缰绳的牵绊,自行追着青草走着,吃着。
大帐内,端坐于帅位的墨子非示意身旁的将士,迅速召集军中各将军进帐议事。
“本王这几日不在军中,军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回殿下,军中无事,一切安好。”
墨子非眼睛虽被蒙着,耳朵却异常敏锐,各位将军虽不报名字,他却辨别的异常精准。
“据本王这次……”
墨子非正要讲话,突听到有人进帐,便问道:“右将军可有事上报?”
姜健抬头,看了一眼墨子非蒙在眼上的白纱布,甚是意外,上前行礼,回道:“回禀贤王,末将无事。”后退几步,站到了边上。
墨子非略怔,心中稍觉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出了问题。
一旁的瑞王墨子瑞,像是看出了墨子非的出神,上前叫了声,“五哥,你怎么……”
墨子非像是没听见,骤然问道:“丁零呢?”
“呀,坏了,自从回到军营后,便把她忘了,好像一直没见过她啊。”
“嗯?”墨子非听后,两道剑眉微皱,也不知是在担心还是觉得厌烦。
“五哥,我现在着人去找找。”墨子瑞心急,转身便示意身边的人速速去寻人。
墨子非却挥手,示意墨子瑞别急。
“五哥——”
而此时的丁零不知何时已躺进了车里,翘着二郎腿,把玩着黑色的马鞭,哼着小曲,满身心的闲适惬意。
这是什么节奏?她是在等人吗?
确实,她是在等呀。
等那个一把推开她的冷面人,自觉想起自个把一救命恩人抛在了大门外。万一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等那个呆萌的古板少年郎,火急火燎冲出营帐,解释不清不说,还会越抹越黑。万一他也会骂骂咧咧道:“丁零,你丫的这是没人要了吧,干嘛非得赖上我?”这话呢?
想到左左岸要变成这副模样,丁零笑的被呛,直咳嗽。
大帐内,墨子非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才淡然问道:“右将军,你可见过她?”
众人愕然,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了刚进大帐不久的姜健。
姜健尴尬的咳了咳,他万万没想到贤王竟然会记得一赶车的野丫头,上前一步,拱手道:“末将见过,只是那丫……姑娘应该还在营门外,也可能走了?”
“走了?丁零姑娘都不识得这里的路,她要走去哪里?”
问话的是墨子瑞,姜健的却更加的心虚起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能让墨子非记得住,让墨子瑞心急的丫头,绝对不会只是赶车的这么简单。
“这……末将就不知道了。”
“那就有劳右将军代本王务必把人寻回来了。”墨子非的话看似简单,实则是泰山压顶似得命令。
“殿下,自古女子不得入军营……”
“听右将军这话,难道是觉得本王的威武之师会毁于一女子之手?”
“末将……末将……不是此意。”姜健恐慌,赶紧做出解释,只是觉得这话好似哪里听过。
“那是何意?”墨子非再问。
“末将只是觉得,军中都是男儿,女子出入会有诸多不便。”
“这就不用右将军操心了,本王自有安排。”
姜健听后,冷汗淋漓,却也无奈,只得复命,出帐去寻人。
寻人简单,可是那人……那人刚刚才被自己得罪死了的人,要怎么寻着,还让其能乖乖跟着自个回来。
何况那丫头刚刚才喊话自己,“老头儿,你放心,这军营就算你求本姑娘进去,本姑娘还真不乐意进了呢。”
出了贤王大帐的姜健,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头痛欲裂,可是军令,又不得不从,只得硬着头走出军营。
站在军营门口,遥遥望到马车时,心中的石块,终是落地,幸好这丫头没跑。
“丁零姑娘。”
窝在马车里,一身懒散的丁零,突听到有人叫自己,猛地起身,竖耳细细听去。
车外的姜健见马车里没有回应,黑着老脸,前行几步,继续问道:“丁零姑娘,请问你是否在车内?”
丁零这才听得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只是任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等来的不是墨子非,更不是墨子瑞,居然是那老顽固右将军——姜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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