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烛火摇曳，灯罩上飞了几只飞蛾。堂下的黑衣人和里里外外围着得水泄不通的军人都让人窒息。
“那从李妈开始吧。”
江暮雨招手让后面一个丫头上来，丫头低眉顺眼地走到李妈面前。
李妈原本完美从容的面具瞬间裂开，她甩开丫头握在她手臂上的手：“不用查了，是我。”
“李妈！”李晓棠难以置信地盯着旁边的女人，这个从小一直陪着她的奶妈。她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沈夫人偏向那边的心也有些心颤。
“是我做的，和小姐无关。”
李妈也不想再隐瞒，脸上露出无畏的表情：“今晚的黑衣人是我，而我去就是要杀林小姐。
小姐是我看着的，我对她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不能让别人夺走她的幸福。一切和我家小姐无关。林小姐，记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你好好想想。”
李妈原本精神矍铄的模样瞬间变老了很多。
李晓棠握住李妈的手：“不是这样的，李妈，你告诉我。”
李妈用布满皱纹的手覆上李晓棠的手：“小姐，以后李妈就不能陪你了。少帅，一切都是我做的，但小姐对你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对她好。”
暗卫上前把两人分开。
“李妈！”李晓棠完全没想到，这时候悲痛欲绝，“沈哥哥，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李妈，她还什么都没做。”
“凌雪前几日在府里受她的欺负还少吗？李晓棠，你若是真的心疼李妈就不该唆使她去做那些事。”
这下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台面上，李晓棠立刻坐在了地上，眼看着李妈被拉走，六神无主。
“晓棠，你！唉。”沈夫人气急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暗卫的保护下回了房。
林凌雪这时候突然有些心疼地上这个人，她也没什么大错，只是太爱一个人了。
“我们把她送回房吧。”林凌雪拉起沈墨城的手，眼神里闪烁着隐忍的同情，同情她的遭遇，也同情她现在的悲伤。
“嗯。”
沈墨城摸了摸她的头，觉得她成熟了不少。
出人意料地，李晓棠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跟着他们回了屋。
沈墨城在外面等着，林凌雪给李晓棠脱下鞋子，盖好被子。这样的动作她好像经常做，模模糊糊地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她正要离开，李晓棠的眼里好像恢复了一丝神采。
“谢谢你。”
她微微点头，给她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李晓棠的声音传来：“可我还没有输给你。”
她一怔，随即释怀了。李妈让她考虑的事情现在好像不需要考虑了，她好像对处理这种关系很擅长。任凭他身边有多少个人，都不那么重要了。
“你好好休息。”
她留下这句话就关上了房门。
门外，沈墨城一身军装，身姿挺拔。见她出来后，就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要不是他发现今晚她不在房里，后果还真是不敢想。
“怎么了？”林凌雪偏过头，眸子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没有，只是在想你今晚去哪儿了。”
沈墨城话一出，林凌雪就立刻心虚了，嘴角的笑也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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