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安静了几秒。
沈无名敛下长睫，不含丝毫情绪的嗓音响起：“不用她换我。”
唐茹大笑出声，匕首已经将云起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
“叶昙，你可想清楚啊。”
“你要谁活着？”
叶昙：“……”
哎呦呵她这暴脾气！
叶昙想要凝神，却蓦然间顿住。
她怎么用不了神力了？！
她感受了一下，神力还在，只是被另一股更强的神力压制住了。
而且这神力，有些熟悉……
叶昙沉默了几秒，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系统提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沈无名死在别人的手里，这个位面就算你失败。”
“……”叶昙沉默了一秒，只一秒，她便毫不犹豫道：“云起。”
云起眸子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黎湳转过头惊愕的看着她，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上来，就连唐茹也不明白为什么。
不远处的沈无名半低着头，深邃幽暗的眸子笼罩在一片阴影下，看不清他的情绪……
系统被她的回答惊了一瞬，再次重复了一遍，“如果沈无名死在别人手里……”
不等他的话，说完，叶昙便打断了他，再次开口：“我救云起。”
佛渡众生，可神也得渡众生。
直到她的话音再次落下，唐茹抵在云起脖子上的手才缓缓放下来。
她一把将云起向黎湳，随后绕到沈无名的身后，一只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匕首抵在了沈无名的胸口。
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沈无名，此刻却像是了魂魄般，垂着头，没有丝毫的动作。
她扯了扯唇角，狠辣的目光停留在叶昙，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
“那就，和一切说再见吧……”
叶昙看着唐茹手气刀落，冰刃上的光芒划过眼前时，她一晃神，便回到了空间之中。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就算再讨厌沈浮生，也应该顾忌你自己的任务啊！”
在系统的眼里，叶昙是因为讨厌沈浮生，才不救他。
叶昙呆坐在地上，晃神了许久，冰刃上的光芒直到现在仍然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她阖上眸子，并没有反驳系统。
末世世界中，“叶昙”双眸空洞，而唐茹的手虽然抬了起来，却在落下的瞬间停住。
除了黎湳和沈浮生，所有的事物都停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时间停止了。
黎湳看着沈浮生，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的开口：“你赢了。”
他们打了个赌，不论沈浮生和谁被唐茹抓走，黎湳都赌叶昙救沈浮生。
沈浮生却赌——“无论我和谁，她都不会救我。”
沈浮生目光暗沉，隐藏在微微有些黑暗的环境中，绝美的脸颊显得冷然无比，他安静了半晌，眼睫颤了颤。
虽然早就猜到了，不过叶昙真的做出了选择，他又怎么会真的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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