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弘瑀欣慰地抚了抚他的头,“你比父皇小的时候懂事多了。父皇小时候看见书就头疼,直把教书的先生气走了好几个。你能与太傅如此亲近,父皇很是欣慰。”
赵元澍嘻嘻笑着转过头去,朝洛清影鬼机灵地眨了眨眼睛。
洛清影亦是好笑地点点头:“今日殿下就不必背诵了,休息一日。”
“既然太傅发话了,今日就不背了,你安心去玩!学问要做,但切不可做学问做成了傻子哟!”赵弘瑀拧了拧赵元澍的鼻子,赵元澍嘿嘿笑着躲了开去:“谢父皇!”
这边赵弘瑀一个没抓住,那边赵元澍已经蹦蹦跳跳来到太后面前。
“元澍,过来,让皇祖母瞧瞧!”甄太后慈祥地笑着伸开手臂,赵元澍一步跳过去钻进她的怀里。
“几日不见,元澍是不是又长高了?”甄太后轻轻搂着他的肩膀,一只手点了点他圆润的脸颊。
赵元澍也不答话,只是嘻嘻笑着抬眼望着甄太后。如此情景,似乎和寻常人家祖孙欢闹别无二致。
“陛下日理万机,后宫之事极少涉足。太傅虽然常常与元澍相伴,可太傅毕竟是大人,无法完全理解孩子的想法。他这个年纪正是淘气的时候,最好能有个玩伴。否则小小年纪便会老气横秋,失去童趣……”甄太后说着,目光又慢慢移回到赵弘瑀的身上。
赵弘瑀自然明白甄太后的话中之意,便微微点了点头:“太后说的是,朕以后会让杨昭容多带元祐过来走动走动。”
“元祐的母亲只是个昭容,他自己也只是郡王而已,与亲王身份有别……”
“都是朕的儿子,何来有别?”
甄太后见赵弘瑀故意不接话茬,情急之下以子凭母贵这一条来贬低赵元祐的身份,这让赵弘瑀大为不悦,不待她说完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甄太后也意识到自己此话并不合适,便又改口道:“本宫并无他意,只不过是想劝陛下每日里除了处理国事之外,也要多到后宫走一走。天子无私事,陛下的家事亦是国事。先帝只有三位皇子,若不是陛下福泽深厚,我大殷朝差点后继无人。如今陛下继承大统三年有余,膝下却只有两位皇子……陛下需知,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身为人君的责任啊。”
甄太后说的义正言辞、情真意切,赵弘瑀也不好再直接顶撞他,便缓了语气道:“太后为社稷着想,朕以后必定警醒。”
甄太后见赵弘瑀嘴上服了软,也不再步步紧逼。毕竟是赵元澍的生辰,又有外臣在侧,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父皇,”赵元澍突然从甄太后怀中挣脱出来,跑到赵弘瑀座下,奶声奶气地问道,“淑妃娘娘的儿子便是儿臣的弟弟,对吗?”
赵弘瑀一愣,还没待开口便听甄太后笑着说道:“是啊,淑妃若有儿子和你就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
“是啊,亲兄弟,就像太尉和太傅一样。”甄太后满面慈祥地望着他。
赵元澍挠了挠头,眨着眼睛想了想,突然转身走到洛清篱座前好奇地问道:“太尉大人和太傅大人是亲兄弟?”
见赵元澍一脸认真的模样,洛清篱忍着笑意答道:“回殿下,是的,臣是太傅的兄长。”
“那太傅大人就是你的弟弟,对不对?”
“是的。”
“你喜欢他吗?”
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出其不意。洛清篱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洛清影一眼,见他也是一脸不解,便又转头答道:“太傅是臣的兄弟,兄弟即是亲人,臣自然是喜欢自己的亲人的。”
“那你们会打架吗?”赵元澍追问不休。
“臣和太傅不会打架。”
“那会吵架吗?”
洛清篱大概猜到赵元澍想问什么,便和蔼地说道:“殿下,兄弟之间都是会闹别扭的,可生气也大多是出于对对方的关切和担心而已。只要兄弟之间真心相待,便没有过不去的坎。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便是这个意思。”
“哦……”赵元澍似懂非懂地想了想,“我也想要做太尉这样的兄长。”
“好啊!”赵弘瑀站起身走下台阶,蹲下身拉着赵元澍语重心长,“你和你的兄弟们若是能像太尉太傅一般兄友弟恭,那便是我大殷朝最大的幸事。朕不求别的,只求一家人可以和睦亲善。”
赵元澍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己年轻的父皇,抿着粉嘟嘟的小嘴认真思考了片刻,使劲点点头:“父皇,儿臣会努力做一个好哥哥。”
“好!”赵弘瑀满意地笑了起来,“或许此刻你并不能完全理解父皇的意思,可你一定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甄太后站起身来,朝着赵元澍一招手:“好啦好啦,兄弟之义就不再多说了!今日无外人,咱们还是凑着机会好好乐一乐吧!”
“嗯!”赵元澍使劲点点头,从赵弘瑀身前一跃而出,嘻嘻笑着朝甄太后扑了过去。
甄太后不再提及皇子之事,淑妃也在一侧低眉顺眼不多言语。一顿宴席,虽无丝竹管弦之乐,君臣父子倒也是其乐融融。
趁着兴致,赵弘瑀不觉多喝了几杯,一时间觉得从脚底到头顶都通透无比。见自家陛下面颊飞红,欢招知道他是真心欢喜,便也眉开眼笑在一边好生伺候。
宴席将尽,淑妃突然站起身对赵弘瑀行了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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