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确实不太正常……”我摸了摸下巴。
为了避免误伤无辜，军事演习或者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提前把十倍以上的面积划归为管制区。这个区域会早早通知民航，民航也会适时调整航线。像这种在天上被逼回去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你有什么想法？”安静轻声说道，“你以前当过兵，这种事应该很有经验吧？”
“实话说，这种事我以前还真遇到过一次。”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面色有些凝重，“当年一号去西北视察，遇上了天气变化，当时一股北方寒流突袭西北，导致一号的专机临时更改航线躲避。于是西部战区的战斗机紧急升空，帮助专机清理出一条临时航线。”
本来这些事情是机密，我们陆军没理由也没必要知道。但是有一次军区联谊，一个飞行员军官喝大了，神神秘秘地跟我们说了这段事情。
虽然和我们说的时候，距离这件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两年，但这个飞行员依旧为自己的泄密付出了代价。不仅被勒令转业，还差点上了军事法庭。
因此这件事在我心里的影响很深，现在想想，刚刚安静所说的事情，和当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如今也是专机过境，所以才临时封锁了航道？
我略一思索，不由得笑了起来：“呵呵，原来会谈地点其实放在了连市，我们这边只是故布疑阵。”
可是我略一想，似乎事情又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空中驱离国际航班，这种消息绝对隐藏不住。说不定齐言得到的消息比我们更早。
我都能猜出来的事情，齐言没道理猜不出来，零零二也一定知道齐言猜得出来。
所以，这件事就演变成了一个兵不厌诈的故事，新东市和连市两个地方，必然有一个是真实的，究竟哪边更真，就看齐言如何判断了。
仔细一想，这招实在是高明。本来齐言手里的力量就不多，如此一来，不管他愿不愿意，必然要分兵。
这就涉及到排兵布阵的对决了。如果我是齐言的话，应当会把重兵放在连市，因为那里国安的兵力不足。而新东市这边，则放一只精英小队，并且把猫头鹰留下来，潜入和刺杀成功的概率都很大。
连市那边要面对强攻，而我们这边则要面对猫头鹰。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直嘬牙花子，相比起防御一支精英小队，我还是更喜欢面对人海战术。
毕竟我们这边确实缺少精英……
“要不我明天辞职算了。”我惨然一笑，“反正有没有我无伤大雅，一旦有队友在我面前出点事儿，我怕自己脆弱的神经经受不住。”
丧失战友的疼痛，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高翔，我觉得你应该多给你的队友一点信任。”安静说道，“虽说他们比不上你在西北的战友，但是却也未必会比齐言的小队差。大家都是警察，谁也不用为谁的生命负责。你不可能为他们挡一辈子。”
虽说我心里也明白，安静所说的是正道，但是内心深处的潜意识，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不管了，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好好睡一觉。大不了我明天躲着猫头鹰走，我就不信我运气这么差，几十平方公里的范围，我们俩会撞到一起？”
安静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二队的人早早地集合在警局大院。我并没有告知他们真相，所以他们对今天的任务十分紧张。刘爽和陈劲霖这两个年轻的警员，甚至紧张得嘴唇都干裂了。
“大家放平心态，也别觉得自己就一定能碰见猫头鹰。”我强挤出一点微笑，干巴巴地安慰道，“全世界那么多人想要抓他都抓不到，咱们如果碰上了，我觉得晚上都回去买彩票吧！”
大家没说话，也没有人笑，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
“咳咳！咱们出发吧！”我也觉得自己语言表达能力有些匮乏，索性带着他们赶到现场。
按照计划，上午十点车队从军用机场出发，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到达市府大楼。午餐之后开始三方会谈，如果一切顺利，傍晚时分会发布记者招待会。如果不顺利，有可能顺延一天，或者一拍两散。
考虑到离去时间的不确定性，所以进入新东市的机会最为难得。
我们七点半就到达相对集中的四处高楼，并迅速建立起通讯连接。颜子铭今天会很忙，所以我让她把周围的监控都共享过来。同时颜子铭还开发了一套神奇的系统，如果有可疑人员靠近，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获得警告。
只不过这个系统有些过于敏感，以至于上班早高峰的时候，报警器响个不停。
任何人都经受不住长久的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渐渐放松起来。直到十点钟，我们所控制的区域依旧没有动静，倒是五一路上突然传来了骚乱。
新东市道路设计布置非常老旧，因此这两年交通状况超级差。考虑到不妨碍民生和保密性的考虑，作为城市主干道的五一路并没有被封锁，而是继续承担着早高峰的运转任务。
拥堵和交通事故常常伴随发生，互为因果。虽说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是会加剧拥堵程度，产生恶性循环。如果放在往常，五一路上发生六起交通事故，我会觉得这是不幸且糟糕的一天，然而今天发生六起事故，这里边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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