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走廊，又绕上一个楼梯，小柔跟在王辉的身后，终于站在了如月的面前。小柔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被王辉叫做“如爷”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那分明是一张男人的脸，但是，却带着几分极不相称的媚气。
看着王辉那有些毕恭毕敬的表情，小柔能够感觉到，这个“如爷”，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如爷，人，我带来了……”王辉微微的躬了躬身子，“她是下午到我那边的茶楼去的，她说……”
“我自己会问……”
如月的一句话，让王辉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到了一旁。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王辉还是明白的。
“你，叫什么名字？”
如月从小夜的手中接过一杯红酒，目不转睛的看着小柔。
“霍柔……”
可能连小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毫无惧意。
“你来到蟠水，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找到苏辰，然后，杀了他……”
“哈哈哈……”如月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我，我十八岁了……”
“你在骗我……”如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要说我这姽婳堂，别的本事可能差了些。但是，看一个女孩儿，还是很准的。你还不到十八岁，大概，应该是差几个月的样子……”
如月的话，让小柔的心里暗暗一惊。他能看得出自己的年龄，也就不难看出，其他更多的事情。
“好了，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如月笑着摇了摇头，“你说，你要杀了苏辰。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要报仇，为我的父亲报仇……”
“这么说，你并不是湖山盟的人……”如月浅浅的喝了一口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父亲，才是湖山盟的人……”
“嗯……”小柔轻轻的应了一声，“没错……”
此时如月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要么，这个小柔没有说实话；要么，就是她背后还有其他的人。苏辰和陆远峰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去杀湖山盟的人。
跟何况，最近一段时间，燕章风就跟在苏辰的身边。就算是因为他，苏辰也不可能出手伤了湖山盟的任何一人。
“你要知道，苏辰的实力，现在是深不可测……”如月再一次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小柔，“多少异术修为的深厚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信心……”
“正是因为我不会任何异术，苏辰才不可能把我放在心上……”小柔紧紧的咬了咬牙，“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还是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算我去接近苏辰的话，他也不可能有什么防备……”
“那你准备怎么做？”
“下毒，我可以在他的食物或者水中，下毒……”小柔非常肯定的看着如月，“就算是他的实力有多么可怕，也不可能做到百毒不侵。或者，我只能用下毒的手段，让他失去那些令人恐怖的力量。但是，我想，这就已经足够了……”
确实已经足够了，一旦苏辰的实力大打折扣，那么想对他下手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可惜了……”如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在蟠水。那个燕章风，可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下毒这个办法，恐怕是行不通的……”
“什么？燕章风也……”
话到此处，小柔重重的摇了摇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燕章风竟然和苏辰在一起。苏辰应该不会认出自己，但是燕章风，却不可能不记着自己的样子。
毕竟，自己身受游龙九式之伤，被扔在了湖山盟荆山总舵的门外。那时候，出手给自己治伤的，正是燕章风。
只要被他认出来，自己再想做些什么，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你，又在骗我……”如月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小柔，你刚刚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认识燕章风，燕章风也认识你。而燕章风，和苏辰相交莫逆。你到蟠水来找苏辰，一定有些其他的目的。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给你留一个全尸……”
听到这句话，小柔还没有说些什么，倒是王辉已经跪在了地上。
“如爷，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王辉在慌乱的摆着手，“是这个小姑娘，主动找上我的。而且，湖山盟究竟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也根本就不清楚。这样，不用如爷动手，我这就替您杀了她……”
“你慌什么？”如月不屑的看了王辉一眼，“不管怎么说，也得让这个小柔姑娘，把话说完吧……”
“我没说谎……”小柔迎上了如月的目光，“苏辰，确实杀了我们湖山盟不少的人。而我，也被他的游龙九式重伤。湖山盟中全是男子，我没有办法加入。所以这才想办法，一个人出来杀他……”
如月只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乱，苏辰杀了湖山盟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不仅仅如此，他还用游龙九式，去伤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
这一切，真的是苏辰做的吗？
但是，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情，又出现在如月的心中。迷花宗的顾轩，带来了一个湖山盟的属下。而且要求自己用铜镜，换走了他原本的意识。
没错，看来是这样的。有迷花宗在暗中推波助澜，苏辰和湖山盟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难以解释的误会。
那么，倒是可以让这个小柔姑娘，去试一试。就算不能成功，苏辰和湖山盟之间的芥蒂，不也会越来越深吗。
而且，把燕章风从苏辰的身边支走，也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因为如月还清清楚楚的记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赵中河。
利用这个小柔，可以把苏辰那边的水再一次搅浑。也许，苏辰的目光，很快就会放在湖山盟那边。而自己，好像也就又有了难得的喘息之机。
想到这里，如月又拿起酒杯，猩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小柔，我希望你是真的想杀苏辰……”如月的脸上，微微一笑，“这样，我一会儿就帮你，把燕章风引开。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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