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独峰这番话不仅仅是说给拓跋城听的,更是说给会场内所有人听的。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看台上的议论声顿时小了许多。先前大肆猜疑盛独峰和盛家堡的看客们,有一大半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是啊,人家在场上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抗御魔教吗?而自己呢?什么力都出不上,只敢在局外凭空猜疑、抖抖嘴皮子,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你的心,很光明吗?”拓跋城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屑的笑容,“光明之心,可发挥不出邪功的威力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此八字出口后,盛独峰就懒得再同拓跋城废话了。人未动,剑已先动,染上东煌血的惊寒宛如一道裹挟着鲜红烈风的银白色闪电,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拓跋城面前!面对盛独峰这蕴含着恐怖力量的一剑,拓跋城不敢大意,急忙运功于双掌之上,一边小心翼翼的抵挡着盛独峰的进攻,一边准备伺机反攻。
按照拓跋城的想法是,越是迅猛的攻势,其破绽也肯定更容易发现,相应的,弱点也必定会比较明显。但很快,拓跋城就发现事情的进展似乎不像自己想得那么轻松了。盛独峰出招不仅快、准、狠,而且整套剑招下来行云流水、严丝合缝,别说找弱点反攻了,有几次拓跋城连守都差点没守住。若不是凭借着自身深厚的功力强行扭转危势,盛独峰的剑只怕早就刺入他的胸膛了。
更叫他郁闷的是,每每和盛独峰手中的兵刃相撞一次,自己的内力屏障就会十分诡异的消弱几分。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拓跋城猜测,十有八九是和盛独峰先前的变化有关。也正是在这种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拓跋城才不敢放手去一搏,生怕一个不小心、着了盛独峰的道。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从场中央,沿着会场边缘斗了一个来回。所经之处,尽是狼藉。就连悬剑阁花了大价钱所铺设的地砖,也被他们生生的踩裂了几十处。但胜负,却依旧还未分出。
拓跋城仗着自身霸道无比的功力、一连硬吃了盛独峰好几个杀招后,终于找到了反手的时机。但有着灵虚宝鉴护体的盛独峰,在第一时间就将拓跋城的攻势全部移开了。同时,惊寒每一次击中拓跋城的内力屏障,都会被盛独峰的破虏九转自动顺走一部分内力补偿自身。时间一久,拓跋城是越打越慌、越防越乱;而盛独峰,却还是那副闲庭信步的模样。
两者对比,高下立判!
会场中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前这一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任谁也想不到,这位盛家堡少堡主居然能和魔教教主斗这么久,甚至还隐隐压了拓跋城一头。望着场上那两张同样年轻无比的面庞,一些武林耆老、江湖前辈们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能修练至如此境界吗?
“咳……咳咳!!”又是一个交锋下来,拓跋城因一时疏忽、不小心让盛独峰抓住了破绽。在连吃了对方三记快剑、一爪一掌后,拓跋城顿感双眼迷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暗道一声不好,拓跋城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连忙大喝一声,奋力逼退了盛独峰,随即迅速后撤、暂避锋芒。可还没等他站稳,就觉得嗓子突得一甜,紧接着,一大口黑血便已从他的嘴中猛地喷了出来!
看台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拓跋城……竟然受伤了?!
“拓跋城,还想接着来吗?”望着狼狈至极的拓跋城,盛独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上前痛打落水狗。
“呵呵……盛独峰,怎么不趁本座病的时候,要了本座的命呢?”盛独峰神色中的犹豫被拓跋城尽数收入眼中,凭借着无敌宝录迅速休整好状态的拓跋城不禁有些失望——如果盛独峰此时冲上来,那他完全可以假装无力反抗、骗盛独峰不断放松戒备,然后再瞅准时机、一举将其击毙!
“杀你?拓跋城,你真当我傻吗?”盛独峰不屑的轻笑一声,“你要是这么容易就倒下了,那你这魔教教主的名号,也太名不副实了吧?起来吧,别装死了,我知道你没事。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场比试咱们就算个平手,如何?”
盛独峰这突如其来的谈和,不仅让会场中的看客们大吃一惊,就连拓跋城,一时也有些懵了。良久,他才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紧锁的眉宇瞬间舒展了开来:“原来你也……呵,盛独峰,不得不说,你装得还真是好啊,本座差点都没看出来。但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明着说出来呢?就不怕本座趁势杀了你?”
“今日你我比试,都是仓促而行,谁都没有准备的万全,打也打的不尽兴。而且再打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盛独峰面色平静的回道,“我是为了秦……秦姑娘出头,你是为了和我一教高下。现在厉心已死,高下已分,咱们还有必要继续吗?不错,如果再打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死在你的手上。但你信不信,临死前,我会拼着最后一口气,扒掉你一层皮!”
“莫非……拓跋盟主觉得,杀我,比保存实力去争夺上品之剑更为重要吗?如果你真是那么想的,那在下可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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