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柒愣了愣，好半天才皱眉盯着左晋：
“竺飞？谁？”
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问题？
左晋盯着风柒，发现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他皱了皱眉。
“你今天跳的那支舞，是竺飞的《青鸟》，竺飞从未对外招收过弟子，她的舞也随着她的死成为华夏舞蹈界的遗憾，但你今天的跳的，几乎是完美复刻的竺飞，你居然说你不认识她？”
很巧的是，竺飞是左家人。
原名左竺飞，算起来是左晋的长辈。
左晋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一次，那一次是竺飞违背左家祖训，执意入世。
按左家的规矩，入世可以，但前提是脱离左家，不再姓左，并且走前会有一顿家罚。
那个时候小小的左晋，作为左家未来的继承人，是要去观礼的，也方便他以后观礼族人。
记忆里竺飞最后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舞裙和绽开的皮肉粘连，恐怖中带着说不出的妖冶。
因为她很美，那个时候的竺飞大概四十岁，但是看起来仍然像二十几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
她即便倒在血泊里，也依然掩不住她的风华绝代。
家罚结束后，按规矩竺飞就不再是左家人，族人们把她丢在那里，任她自生自灭。
但是左晋偷偷留了下来。
竺飞是左晋爷爷的旁系妹妹，按辈分左晋应该叫她一声姑婆。
他瞪着小短腿哒哒跑过去，一脸心疼和不理解的看着她：
“竺飞姑婆，疼吗？”
竺飞脸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粘在她的脸上，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美。
闻声，她费力的睁开眼，看着左晋，低低地叫他，“小族长，我不疼。”
左晋想拉她起来，又不敢，最后只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搅手指。
“姑婆，你为什么一定要到外面的世界去呢？”
“因为……”她喘着气，说话已经很费劲了，“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美，而在左家，这里，很荒芜，荒芜得寸草不生。”
她用手点着自己的胸口，她低低地笑：
“小阿晋，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因为我不再是左家人，也不配再叫你小族长。”
她低哑地笑，“小阿晋，过来。”
左晋听话地上前，竺飞用她那还没被鲜血浸染的玉白五指轻抚左晋的头，左晋至今能记得她掌心的温柔。
“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虽然你是族长，你连像姑婆一样逃离的机会都没有，但姑婆仍旧希望你出去看看。”
说起来，左晋能有入世的想法，竺飞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
后来听说那场家罚姑婆还是没能熬过去，死在了入世的路上。
那是左晋一生的遗憾。
左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了解竺飞入世后的一切，然后私藏了很多竺飞的跳舞的资料。
他曾无数次观看竺飞的舞蹈视频，从那每一次的腾飞中，看到她对自由的向往。
可现在，风柒居然跟她说，她不认识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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