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秀芝的眼里，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再不优秀，也不该由得外人去做判断。
“赵小福，说话别阴阳怪气的，你说我儿子把你闺女打了，怎么也不见你闺女说我儿子的不是？”卢秀芝也不是好惹的主。
王富贵见到牛翠花，腿都开始打颤了，本来就是周甜甜把杜桂兰打得严重，他故意夸大其词，无非是想着讹陆国明一把，省得他没事惦念着自己媳妇儿。
可是他并没有料到陆国明的婆母会登门拜访，更没有想到这事最后闹得陆国明老娘还有大嫂来了。
要知道牛翠花喘口气，那北极村估计都要把心提到嗓子眼上过日子。
王富贵此刻退场的话，还能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如果他硬要继续待在这里贪口舌之隐，很有可能惹祸上身。
“富贵？”牛翠花刚开口，都没问问题，那王富贵慌乱地点点头，他态度倒是端正，喊人也有礼貌，“哎。牛姐。”
“我在外面听的不是很清楚，我们桂兰打了你的媳妇儿，所以你来讨债，这事是真的吗？”
杜桂兰平时都是逞口舌之快，连说也说不过人家，更别说还能武力取胜。
关于“陆国明打媳妇”的背后，肯定是有人在里面说谎。
王富贵的表现显而易见，他甚至直接破功，没忍住，把真实的想法全盘招了。
“牛姐。”王富贵拉着牛翠花的胳膊，“求你，千万别让甜甜知道，她若是知道了，我真的全完了！”
“不是你说这谎，也有人相信——？”
北极村谁不知道王富贵的媳妇是武校校长，没两把刷子，能力不突出，靠不正当的关系当校长么？
牛翠花的反应让赵小福和陆国明都跟着不太自然。
还真有人信。
比如陆国明和赵小福这两个大傻子。
陆国明当初听王富贵说起杜桂兰打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去赔偿，而不是考虑周甜甜的武校校长的身份。
赵小福见到王富贵来讨债，再加上她先入为主，认定了陆国明就是打了她闺女，即便与王富贵的事情碰到了一起，但也只是陆国明见闺女不顺眼，带回去教训的。
“牛姐，是我错了！”王富贵在牛翠花面前，再也没有对陆国明的理直气壮，他大概才是在家里被打习惯的那个，王富贵边对着牛翠花道歉，边抽着自己的耳光，“我不该鬼迷心窍！”
陆国明见王富贵落荒而逃，感慨着还是大嫂嫂有办法。
周甜甜武力值那么高，哪里是杜桂兰那种弱渣比的过的？
陆国明的脑子里飘过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小福不是北极村的人，她也不了解周甜甜是什么情况，但按照刚刚的说法，王富贵撒谎，那女婿不就没有打自己闺女的理由了吗？
没等她开口，卢秀芝就质问她，“亲家母。刚刚你也听到了，王富贵在撒谎，桂兰和他媳妇打架才弄得一身伤，这跟我们家国明，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陆国明见老母亲这般维护自己，眼角都浸上了泪水。
赵小福刚刚还能咄咄逼人，现在被卢秀芝反问得哑口无言。
“国明。开着拖拉机，去你婆母家里走一趟，把你媳妇接回来，我们也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国明本来就是妈宝男，他听从卢秀芝的意见，动身去隔壁村。
赵小福其实在王富贵承认自己说谎以后，心里也猜了七八分，估摸着自己的女儿也是说谎呢。
杜桂兰自己在外面惹事生非，没打过人家，就把脏水泼在陆国明身上，是没想过王富贵居然上门滑稽了一说。
赵小福这个当妈的又羞又臊，她甚至觉得就算女婿陆国明把杜桂兰打了，都好过现在尴尬的局面。
两家村子离得不远，陆国明又开拖拉机，没半小时就到了杜大壮那。
“国明。”杜大壮正在家里做晚饭，“你回来了，你妈呢？”
杜大壮当初把杜桂兰交到陆国明手里的时候，就是看中了陆国明是实打实对杜桂兰好，尽管自己媳妇赵小福觉得是女婿打了闺女，还骂他傻，但杜大壮都不确定屋子里面的猪头是不是杜桂兰呢。
陆国明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年轻时脑子受过伤，思考问题比较简单。
“妈在我家看亦鸣。”陆国明清了清嗓子，他下了拖拉机，没有把王富贵上门的事告诉杜大壮，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人，“爸。桂兰在吗？我接她回去。”
“谁知道呢。”
陆国明一脸懵：？？？
“屋子里躺着个人，你妈非说是桂兰，我看着也不像啊。”
是不是的，只有见了才知道。
陆国明当初追求杜桂兰也是见她长得好看，一开始卢秀芝是不同意杜桂兰进他们家的，但是陆国明坚持，几番下来，也算抱得美人归。
等到陆国明进屋子里，躺在炕上的杜桂兰见到陆国明，蹶起香肠嘴，“你......怎么现在才来......”
杜桂兰哭得不成样。
陆国明现在充分理解为什么杜大壮认不出自己的闺女，这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哪里还有过去的风姿？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嘴巴积点德，在外面也少说些！也就是我在家里惯着你，才养出了这骄纵的劲儿！”陆国明是又气又心疼，最近两个人即便经常吵闹，但陆国明觉得有了亦鸣，过日子谦让些，对和对和就行了。
杜桂兰本来脸就肿，现在哭得眼睛也跟着肿起来。
“你跟妈说我打了你？桂兰，你说你嫁给我这么多年，就算之前你迟迟怀不上孩子时，我嫌弃过你吗？”陆国华自己也憋屈着呢，“你妈让我们俩离婚，也是你的主意？”
杜桂兰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可是香肠唇说不清楚。
“......不是......”杜桂兰拼命地摇了摇头。
本来陆国明想着两个人呢说开了还能装不知道，继续过日子，现在看杜桂兰反感自己反感到了这种程度。
“桂兰，你是从什么时候起了这份心思？我虽然跑运输赚的不多，但你吃的、喝的，少过你一件吗？”陆国明越说，越觉得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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