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去，匆匆回。
将七月从枯木院中换出后，七月语带嫌弃说道：“这种绿茶，你帮她做什么？”
“我想让她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她差点杀了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还愿意见她？若是我，早就将这个女儿打死了。”七月不解道。
萧慕情摇了摇头：“这世界不是只有好坏，也未必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这世界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当然，也没有多复杂。你不懂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是何种感受。有些事情，不是理所应当这样的……”
“你是说，她母亲还是原谅她了？”七月问。
她脸上露出了吃苍蝇般的表情。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她母亲，已经死了。”萧慕情一边走，一边说道。
此时他们经过后花园。
花园中溪水潺潺，一条黑色锦鲤从池塘中跳出水面，在水面上停留了一秒之后，又落回水中。
“哦。”
七月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她为了救我和季染，被乱箭穿心而死。”萧慕情淡淡说道。
“这是你的其中一个结局。”
萧慕情骤然回头，看了七月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我觉得你们都很奇怪，无论是季染，是王姨娘，还是你，都奇怪的要命。”七月摇了摇头。
“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季染明明陷害了你，她跟你肯定是敌人。可是，她却接受了你的帮助，让你帮她逃到了王府外，去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王姨娘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受伤，她因为女儿的背叛而毁容，但她竟然愿意原谅自己的女儿。甚至在最后，为了保护她女儿而死。”
“而你，是最奇怪的。你明明可以置身之外——这群人伤害了你，你应该同样伤害她们，而不是仿佛忘记所有一样，去帮助她们。这不是你该做的！”
萧慕情听完之后，微微一笑：“七月，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不能理解吗？”
七月摇了摇头：“如果你想说这是系统与人类之间区别的话……恕我直言，我听得太多这样的话了。”
萧慕情看向身边池塘，池塘之中，无数锦鲤游来游去，有红的、白的、黄的、黑的、灰的……各种颜色的锦鲤组成了这个炫丽缤纷的池塘。
“大约是因为，对你而言，这不过是书中世界而已。书中世界，有人活，有人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们不算生命，只是一堆数据，甚至不如开在路旁的一朵野花。”
“难道不是吗？”七月疑惑问道。
萧慕情摇摇头：“不，你说的对，他们是书中人物，也是一堆数据，但对我来说，他们生活在我周围，对我说过话，和我有过接触，我闻过他们身上的味道，记得他们说话的语调……他们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左右，我无法将他们当做数据，他们在我眼中，是活生生的人。”
“你现在，很像误入梦境世界的爱丽丝。你以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七月摇了摇头。
“不！我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并不妨碍我觉得，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萧慕情淡淡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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