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厅里，秦蓝刚将文件放下，余光瞧见了林凡从办公室出来的身影，眼珠子转了转，将椅子滑到杨远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你有没有觉得，季总最近特别的容光满脸？会不会是跟陆总的好事将近了？”
“可是陆总都好久没来接季总下班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才对。”八卦不止是女人的天性，男人有时候并不亚于女人，杨远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
秦蓝认真地分析，“难道是他们其实已然在了一起，只是怕影响不好，所以暗地里进行？”
“他们俩没那个必要藏着掖着吧？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杨远端着马克杯想了想，说，“可我觉得让季总发生改变的人，不是陆总。”
上次陆轩来这里开会，中场休息时，季总出去接了个电话，正好被从洗手间回来的他撞见了，当时她的表情十分柔和甜蜜，说话的语气也特别的温柔，很小女人的模样。
杨远十分确定自己没看错，彼时陆轩正在会议厅里，所以很显然的，跟季蕊通电话的人不是他，自然也就不是他令季总容光满面了。
“那你觉得会是谁？”秦蓝都快被好奇之心淹死了，八卦地追问，“欸，你那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要是有别的情报，还能不告诉你吗？”杨远有些无奈。
秦蓝摸了摸下巴，“季总最近的变化确实很大，性格变开朗了，笑容也多了。不说她现在每天按时下班，即使遇到需要加班的情况，她那边也是能不加班就不加班，哪里还有以前那个半点工作狂的样子？”
以前和她打招呼，季蕊也不是不笑，但是笑容的弧度绝对没有现在的大，而且人比以前平和了许多。
杨远赞同地点头，“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工作也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老板都这么努力，做下属的哪敢懈怠下来？自从进了这个公司后，他们没有哪一天是虚度而过的，虽然平常偶尔也会碎碎嘴，不过该认真的时候，他们是一点都不敢含糊的。
这两人继续深入八卦，为了避免被林凡逮住，他们还特意摆出研究工作的严肃表情，对话的内容却是没个正经的。
秦蓝酝酿了下，打算将自己最近发现的秘密和杨远分享，“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季总自从改变了发型之后，就再也没有把头发挽起来了，天天都是披着长卷发，穿的衣服也都是高领的衬衫。”
“我知道啊，”杨远喝了口水，评价道：“还挺好看的。”
秦蓝神经兮兮地笑了两声，原本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上次在和季蕊讨论工作进度时，她无意间在对方的脖子上看到了某个痕迹。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那个痕迹也被领口盖住了一半，但她知道，那的的确确就是“草莓”。
作为过来人，秦蓝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季总肯定是有男人了，但至于这个男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清清嗓子，正想把事情摆出来让杨远分析，季蕊的声音冷不防在他们身后传来——
“两位，在讨论什么呢？”
秦蓝和杨远都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忙从位置站了起来。
季蕊平静地望着两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略显慌乱的表情，泰然自若地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杨远，你早上交来的那份企划案我看过了，有些地方还需要完善，我在上面都做了批注，你回头再仔细好好修改下。”
杨远冒了一把冷汗，忙不迭地接过来应了声好，因为心里发虚，他都没敢看季蕊的眼睛。
将事情交代完后，季蕊抬手看了眼时间，朝两人点点头，提取包正想离开，秦蓝忽然叫住了她。
季蕊停住了脚步，不解地回头。
“季总，”秦蓝扬唇笑了笑，“你今天很漂亮。”
季蕊顿了一下，然后弯起嘴角，“谢谢。”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杨远做贼心虚地问道：“我们刚刚的话……应该没被季总听到吧？”
“应该吧。”秦蓝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比起杨远，她显然镇定了许多。
她有琢磨过季蕊方才的表情，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要不就是听到了她也没生气的意思。
思及此，秦蓝无所谓地耸耸肩，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一起共处了这么久了，她对这个女老板还算是了解的，心胸比较宽，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其他的小毛病她一概都不会放在心上。
进入电梯后，季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想起秦蓝的话，不由低下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穿的衬衫领子好一会，无奈地失笑。
她心里有些淡淡的自嘲，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动声色，结果早就被有心人士看穿了，看来，自己此番作为，算是欲盖弥彰了。
上了车，季蕊就给顾明熙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准备出发了，大概二十分到他那里。
通完电话后，顾明熙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将电脑里的文件打印出来，然后拿去了左欣玫的办公室。
正好左思铭也在里边，顾明熙进去后，他立即停止了和左欣玫的交谈，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放。
左欣玫太熟悉二叔这个表情了，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正在酝酿着要怎么搞事。接过顾明熙叫过来的文件后，她看也没看就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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