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怎么样，比起香浓的蓝山咖啡，这速溶咖啡只能算作是很普通的咖啡，只有一股朱古力的味道，不浓。
“十点半了，回家了。”
“要不要吃宵夜？晚饭都没吃。”
她从出现在苏航的公寓开始，和薛凝烟起争执，和他吵架，滚在了一起，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他是滴水未沾，她肯定肚子饿了。
“好啊，确实唱空城计了。”
顾昭言站起来，“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别让爸妈担心。”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慢慢远去，他也跟着站起来，追随她的步伐。
“这衣服不要了。”
顾昭言嗤笑，“最好能解释我为什么突然换衣服了。”
她出门的时候妈咪是看着的，应该有留意她的穿着，出来一个晚上，回去就换了身衣服，还是新买的，标签还在呢。
“妈向来早睡，她应该不会等门。”
顾昭言背上小皮包，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的娇俏，她自己是没发现，但是顾华池看到了啊，眼神还闪烁了下。
“言言。”
“什么？”
“我几天没回家，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她眨了眨眼睛，“我应该说什么？“
顾华池在心里叹气，“算了，没什么，走吧。”
顾昭言的手刚伸向门把，就被他摁住了，“我们谈谈。”
“……”
“不会耽搁太久，几分钟就好。”
他要谈的，该不会是刚才他们做的那个事吧？
“有话可以在车上说。”
“我坚持。开车必须要专心致志，到时候会分散我的注意力，不安全。”
“随你，你想谈什么？”
她就站在门后，只打算跟他说几句话，不想再多待。
“你还是那么讨厌我？”
“说什么讨厌？我没有啊，只是有时候觉得，没必要走太近而已。”
“……”
顾昭言看着他，“我没有在开玩笑，说认真的呢，池哥哥不是一直都说我们是兄妹关系吗？我觉得当兄妹挺好的。”
“你果然还是就很在意这句话。”
以前他不厌其烦的强调她是他的妹妹，她那时候没听进去，现在他想收回这句话，她反倒是拿来搪塞他，让他哑口无言，无法争辩。
“我不想在意的，只是有时候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如刀割。”
“你有见过会发生关系的兄妹吗？言言，别骗自己了。”
他都已经从那个观念中扭转过来了，她怎么又钻进这个死胡同里去了？
难道对她来说，之前和今晚的事都不能代表什么吗？
“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说得倒是轻松！”他冷笑，刚才的恩爱想要忘记就能忘的吗？
“每个人都有生理需求，刚才意乱情迷，被挑起了感觉，仅此而已。”
顾华池死死的盯着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
“别忘了你刚才是多么的主动，骗得了我，骗得了你自己吗？”
“那又如何？就算发生了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能有什么改变吗？”
顾华池朝她靠近，顾昭言被逼到了门边，她暗自吞了吞唾沫，有点心虚。
她逼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希望不想再跟他又牵扯，她想得很清楚，她和他也许早就注定不可能的。
她放不下心里的芥蒂，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以的，只要你肯，只要你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我们就能在一起。”
他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介意他过去所做的事，不能完全的接纳他，才会一直排斥。
“言言，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的过，好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个。”
顾华池知道她又想逃避了，他不允许她再次躲开这个话题，“今天要是不说清楚，都别回去了。”
顾昭言皱眉，他怎么这么烦人？非要争辩出结果才可罢休？
“说再多也没用，我心意已决。”
“你非要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僵硬，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满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别总是来指责我，想想你以前都做了什么！”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过去来不及后悔挽回，但是我希望能珍惜现在，不要等到将来醒悟过来再来后悔，没用！”
他倒是懂得挺多大道理的，但是那又如何？
“别说了，今晚的事，我希望能像上一次一样，不要给彼此都增加心理负担，我承受不起，也不想去承受。”
看她说得那么轻巧，完全就不当一回事，顾华池心里那个叫无语啊，同时也有一股怒火腾腾的往上窜。
“顾昭言，行，你真行，可以那么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说得那么轻松。”
她心塞，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在讽刺她吗？
“既然你能做到那么潇洒，我又何必纠结？这样正好，反正也只是生理上的需求，彼此都得到了满足。”
“！！”听到他这么负气的话，顾昭言郁结于心，胸口沉甸甸的。
但是路是她选的，就算再苦，她也要坚持走下去。
“回家。”他拉开了门，举步就朝外面走去，也没有回头看她。
顾昭言抿着唇，觉得胸口有万千支针在扎，刺痛得让她难受。
他其实说的没错，只要放下芥蒂，跟他重新开始，他们其是可以过得很幸福，那也是年轻时候她编织的梦想。
可是为什么如今不想再去织梦了呢？
回家的路上，顾华池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唇，下颚紧绷着，脸色非常难看。
顾昭言知道他的脾气，没敢再说触怒他的话。
明明刚刚他们还在这辆车里燃烧着（激)情和渴望，没想到转眼间，竟然就形同陌路，简直无比的讽刺。
虽然顾华池打开了车窗，有丝丝的凉风吹进来，然而还是没能将车内的气息给吹散，她还能闻到淡淡的气味。
顾华池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已经青筋暴露了，如果不是他刻意克制着，恐怕真的会忍不住朝她发脾气。
他说过的不会再逼她，不会再伤害她了，所以只能拼命的压抑着，导致脸色变得狰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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