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舒意安的话，程海峻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大嫂，那我再多呆一天，后天我就去西市，还有十天左右，饭馆就装好了。”
“嗯。”舒意安应了声。
见了大侄女后，程海峻就走了，毕竟大嫂在坐月子，他不宜久呆。
走出大哥的屋子，程海峻就闻到了香浓的鸡汤味，走进厨房，果然看到吕淑珍正在往碗里捞面条。
吕淑珍捞面，看到程海峻进来，忙说道，“锅里有鸡汤，我给你浇一些。”
“谢谢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海峻早就饿了，捧着碗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
吕淑珍正要问他要不要喝面汤时，看到他头发间夹杂着几丝白发，喉咙哽咽了下，像是堵了一把沙子，难受得紧。
程海峻才二十七岁呀，怎么就有白头发了？！
肯定是跟谢香霁离婚，心里难过，白头发也跟着冒出来了。
吕淑珍暗叹口气，盛了碗面汤，给程海峻凉在灶台上。
看到他碗里的面条吃完了，不等他起身，就拿过他的碗，给他捞满面条，浇了两勺鸡汤，捞了几块鸡肉放在上面才将碗递给他。
程海峻双手接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妈，您做的面条最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吕淑珍背对着程海峻偷偷抹了抹眼泪，这才拿起一个空碗给舒意安盛饭。
*
程言森睡醒，看到哥坐在炕边看书。
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了眼书的封面，瞪大眼睛，“哥，你不是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你借不到吗？怎么现在借到了。”
程言木看了眼程言森，抿唇笑了笑，小脸压抑不住的激动，“爸回来了，这是爸给我买的书。”
“爸回来了？”程言森眼睛一亮，顾不得穿鞋子，掀了被子，光着脚就朝外跑。
程言木一愣，无奈的摇摇头，拎起程言森的鞋子追了出去。
程言森先是跑进爸的房间没看到人，就直接往奶屋里跑。
太阳正烈，院子被太阳一晒，地面烫得烙脚。
程言森一边跑一边龇牙咧嘴的冲进大伯家，看到爸正坐在堂屋跟奶说话，顿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
程海峻听到脚步声，停住话头，扭头一看，笑了笑，“程言森。”
“爸……呜呜……”程言森一开口，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全冒了出来，糊了一脸。
程海峻抱起程言森，拿起毛巾给他擦脸，“你都马上七岁了，还哭呢。”
“爸爸，我好想你……呜呜……”程言森的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打开后就关不上了。
程海峻抱紧程言森，眼眶湿润，“爸对不起你！”
程言森一双小胖手努力抱住程海峻的腰，头搁在他胸膛上，使劲哭，越哭越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
无论程海峻怎么哄也哄不住。
程言木拎着程言森的鞋子跟进来，看到他哭得这么伤心，抿了抿唇，走过去，默默的将鞋子给他穿上。
程海峻看了眼程言木，拉着他的手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明明程言木就比程言森大了一岁，却感觉他像是个大人一般，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撒娇，更不会像程言森这样坐在他怀里哭泣。
程海峻一手抱着一直哭个不停的程言森，一手拉着沉默不语的程言木，心里很是愧疚。
舒意安听到外面的动静，睁开眼睛。
“醒了？”
“嗯，你去看看外面怎么了，好像程言森在哭。”舒意安蹙眉，隐隐猜到是为了什么。
扭头看了眼睡得香甜，一点也没被吵醒的闺女，温柔的笑了笑，等孩子两个月后，她就带着孩子去西市，开学前一定要将程言木和程言森转到市里上学，这样他们就不会跟程海峻分开了。
在这之前，她要将该做的事做了。
程海峰走出来，就见程言森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从口袋里摸出糖，递给他，“程言森，这是你大伯娘给你的。”
程言森眯着眼睛看了眼，伸出小胖手抓过来，剥掉糖衣，塞到嘴里，继续哭。
众人看着他的样子，哭笑不得！
“行了，别哭了，到奶这里，你爸回来是好事，你哭啥啊。”吕淑珍将程言森抱进自己怀里，给他擦去眼泪鼻涕，“你不是很想爸爸吗？怎么看到他了还哭呢。”
“就是因为……太想，所以……哭。”程言森嘴里塞了糖，一边吃一边哭着说道。
吕淑珍摸了摸程言森的脑袋，“让你爸爸在家多呆几天，好好陪陪你和你哥。”
程言森看了眼奶，又看向程海峻，“爸，你能不能不要再走了？”
程海峻鼻子一酸，眼眶通红，声音嘶哑的说道，“爸爸要去外面赚钱养你和你哥。”
“等你们开学的时候，就可以和爸爸永远在一起了。”舒意安站在房间门口，看着程言森笑着说道。
“大伯娘。”程言森从吕淑珍的怀里溜下来，跑到舒意安的面前，仰着头，一双大眼睛像是暗夜里的星辰，闪着光，“大伯娘，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舒意安点头，摸了摸程言森的脸蛋。
程言木一呆，大伯娘从来不说假话，难道等暑假过后，他们真的能跟爸爸永远在一起了吗？
“意安，快进屋躺着，你还在月子里呢。”吕淑珍反应过来，急忙走过来，扶着舒意安进屋。
坐在炕沿边，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不用为难自己，你刚生了孩子，现在以身体为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果下学期来不及，等明年再转学也行。”
“程言森性格开朗，他这会难过，一会儿就又好了。”
“妈，我没有为难，等孩子两个月后我就带着她一起去西市，到时饭馆也开业了，我相信生意会很好的，程海峻是大厨，以他的厨艺，生意不会太差，给两个孩子转学去西市，也没有那么难。”
看到程言森这么依赖程海峻，舒意安也不想自己的闺女以后见不到爸爸。
“行，到时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给你带孩子，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吕淑珍也希望程言木两兄弟不要跟程海峻分开，感激的看着舒意安，“意安，我们老程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几辈子积来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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