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亦是淡淡回道:“多谢母亲关心,这几个月我在英国公府过的的确还不错!”那些牵挂文氏之类的话,她压根就不屑于说,就算是说了,也没人相信的!
文氏点了点头,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王妈妈见了,笑着说道:“秋姑娘马上就要做侯夫人了,奴婢就先在这儿恭贺您呢!”与人交好总比与人交恶要好得多。
文氏却是瞪了她一眼,这才看向秋娘,说道:“是呀,这小小年纪就当侯夫人的,京城里怕是没几个,不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小小年纪就要被别人喊一声母亲,只怕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过不要紧,我听说了,这镇南侯府的大姑娘很是懂事听话!”她就生怕秋娘误会了,以为王妈妈这话是故意讨好秋娘的!
秋娘淡淡一笑,说道:“母亲说的是,我与镇南侯府大姑娘年纪相差的并不大,想必也能够相处的好。”别人都想要看她笑话,她自然不会如那些人的意的!
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秋娘就下去了,等着她一走,文氏的脸色就拉下来了,不高兴地说道:“王妈妈,方才你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见着秋娘要成为镇南侯夫人了,也跟着外头的那些人一样,想要攀高枝?”她一直觉得,王妈妈是和她同一条战线的。
王妈妈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太太啊,奴婢得心思,您怎么就不明白呢?到时候,秋姑娘成了镇南侯夫人,且不说她在镇南侯府里头过的好不好,就单单凭着镇南侯夫人这一名声,连英国公夫人都得礼让她三分,就更不要说咱们崔府了!”更不要说为难文氏了。
说着,她看了文氏一眼,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崔府和两位姑娘有没有需要秋姑娘帮忙的地方?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这个道理,文氏直到今日还是没能明白!
文氏却是不以为意,冷声说道:“莫说是今日留一线了,就算是今日留十线都没用,我对秦明月做了什么,你以为秋娘当真不晓得吗?就算是秋娘不晓得,就冲着婕姐儿对秋娘做的那些事儿,你以为秋娘日后还会和我们来往?如今她面上什么都不表现出来,那是因为她还没有这个本事,等着她成了镇南侯夫人,你觉得她还会对我这么恭敬,对婕姐儿那么友善吗?”莫说是秋娘了,换成世上的任何一个人,怕都不会如此的!
王妈妈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太太,话可不能这样说,您想啊,秋姑娘从来都不是我行我素的人,就算是心里真的对您和二姑娘有意见,若是你们有事儿求上门去了,秋姑娘还能不帮不成?但若是叫人人都晓得你们和秋姑娘的关系不好了,秋姑娘只怕也就不会避忌什么了。”毕竟和崔府关系一般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崔府背后的英国公府。
说着,她深深看了文氏一眼,说道:“只怕不仅是奴婢这样想,就连英国公夫人也是这样想的,英国公夫人也是一把年纪了,难道她日后还能有什么事儿求着秋姑娘不成?英国公夫人这样做,只怕都是为了太太和两位姑娘,毕竟等着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驾鹤西去之后,当家做主的就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了,且不说世子和世子夫人愿不愿意帮两位姑娘,就算是帮了,也是隔了一层,哪里有亲姊妹之间好?”不得不说,英国公夫人还真是想的长远,不过就是给了秋娘一口吃的穿的,如今京城众人纷纷都说英国公夫人对秋娘恩重如山,但到底内情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晓得,可偏偏秋娘还要笑着应承下来,要不然,就成了狼心狗肺了。
文氏想了想,才说道:“那依照你的意思,难不成我以后见了秋娘还要笑脸相迎,百般讨好?”她活了这把年纪了,这种事儿还真没做过几回。
“奴婢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秋姑娘下次来的时候,您态度稍微好一些就成了,也免得秋姑娘下不来台!”王妈妈也不敢说太多的要求,说了,文氏也不一定做得好。
果然,她想对了,就连这么点要求,文氏答应的都有点勉强了,“我尽量罢!”
而秋娘打听到了崔志云尚且不在府中,所以如今也就不用去书房请安了,带着璞玉和红櫵朝着潇湘苑走去,只是走着走着,走到了分叉口,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咱们先不回去,去看看宁姨娘罢!”她很想知道,宁姨娘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璞玉和红櫵的脚却像是定住了似的,问道:“姑娘,好端端的去看宁姨娘做什么?没得晦气!”如今落燕园已经成为崔府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地方!
此时,秋娘已经走了好几步了,转头看向她们,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四处走走也是好的!”
等着秋娘等人来到落雁园的时候,只觉得萧条了不少,院子里的积雪没有人清扫,不知道何时凋落的落叶也是四处纷飞,看起来,很是凄凉!
还是红櫵走进去,声唤道:“有人吗?有人在吗?”不管怎么说,这宁姨娘好歹也是崔府的姨娘,身边总该有人照应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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