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开始是因何分开,你又是为何入宫的?就算我没有动别的心思,你也不会在我身边,因为皇上早就看中你了。还是你后悔与我之间,行天下人不耻的勾当。”
“我没有。”淑妃摇了摇头,她对宁王惊慌道:“我怎么会这样想,我连礼仪廉耻都已经抛之脑后,又怎会在今时今日后悔,我只是觉得……皇上宅心仁厚,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年他身在皇位,为民为福,也从未曾谋私过。”
“做一个闲散王爷不好吗?你只需要事事为自己着想,天地间来往无碍,或许先皇就是这么想的,他选择用权力将皇上绑在了京都,但是却将你放任了自由。”
“你错了,明明我才是皇后的儿子,是现在太后的儿子。他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妖妃的儿子,可是为什么,凭什么?”
宁王的怒气积压到了极点,触地反弹突然爆发,让淑妃向后缩了缩身子远离他,可是听见宁王固执的说法,忍不住反唇相向。
“虽然当时他的确只不过是一个妃子的儿子,但是她被追封为后,享受了皇后的殊荣,甚至葬在先皇身边。谁人不曾羡慕……”
“你怜悯她?”宁王不可思议的看着淑妃,觉得好笑至极,他的面目因为愤恨而狰狞,他盯着淑妃说:“你为什么要替一个妖妃说话?先皇只有一个皇后,整个王朝也只有一个太后,那便是我的母亲!”
“你心中偏执太深,过去的事情早已经过去,先皇也不在了,为何你一直念念不忘,上一辈人的纠葛和痛苦你无需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你这样日后必定会酿下……”
“闭嘴。”宁王眼中冷漠的看着淑妃,他对淑妃讥讽道。
“我想起来了,你为何会同情她,因为你现在也是个妃子。如今坐在皇宫中头顶凤冠的那一位,也不如你得宠,你也是红颜祸水的人。”
“你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带入了她的身份,你是不是也想让你的儿子成为皇上,怪不得,你现在想要违逆我的计划。”
“你不要瞎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不要将我想的如此恶毒。”淑妃脸色刹那间惨白下去,她盯着宁王,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拧在了一处,狠狠移位拉扯的难受。
她看着宁王说道:“我只是与你实事求是的说一些话,往日你做的动作我并不知道,可是现在我亲眼看见你做的事情,我才觉得你太过执拗。”
“不管你在意的不在意的,你都可以伤害,人心是肉长的,长久下去,你又怎能保证,你不会伤害自己至信之人。”
“皇上对你犹如亲生,相比于兄弟,皇上将你当做孩子看待,而且当初先皇离世时,你也太过幼小,或许你不应该怪先皇,你要真的想坐上那龙座尝试一番,倒不如亲自与皇上谈谈,他那般宠爱你,说不定就如你所愿了呢。”
“可笑。”冥王荒谬一笑,他盯着淑妃,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灌的是不是浆糊,
谁人会将龙座说让就让,即使在过宠爱,在皇上的眼里,也不过是招之即来的宠物,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踹过去,顶多是比皇宫的猫猫狗狗值钱些。
不是皇上恩宠他,而是因为如今太后不死,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可以镇压住,让他忌惮的人。
“他对我好?建立在我是一个绣花枕头的基础上,整日游荡于皇城之间,醉生梦死于红尘之中。但有朝一日,我只需要暴露出一丁点的歹心,你猜这份好还能持续到多久?”
“我不想知道。”淑妃将头扭过,不愿与宁王那双煞气横生的眼睛对视。
“你不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以为你眼中的皇上真的有一颗慈悲心,还是你以为如果你我的事情暴露,他可以看在昔日对你如此宠爱的份上,饶过你一条性命。”
“你想错了,他只会用尽一切的手段抹去你这个耻辱,帝王的心最是冷漠,他不允许任何人玩弄和践踏。他只会让滔天的怒火发泄出来,血流成河。”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为何要恐吓我。”淑妃生起气来,她簇紧眉盯着宁王怒道,旋即又强忍着。
“罢了,这件事情是我率先提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有你自己的计划,我不想知道,反正只要不祸及我与我的皇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既然已经提起,那代表你的心中对我有所不满。”宁王并不放过淑妃,听见她这般逃避,他就非要凿破她伪装起来的保护壳,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我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你死,你活我活,所以凡事谨慎些,一朝你暴露,那么你不为自己着想应该为小十着想。”
“我当然知道。”淑妃看向宁王,“我是一时心软,所以才飘忽不定,对你说那样的话,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隐痛,有自己的痛苦。”
淑妃主动靠近宁王,伸出手握着他攥成拳头的手掌用力的扳开,随后一下又一下的附在他的手背上,见宁王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才柔声细语的说道。
“我不为任何人说话,我也不做任何的评判,我只是心疼你。”
“我心疼你本身可以不卷入这些事情之中,我知道你也从来没有心想要坐在皇位上,也只不过是不服一口气,可是这一口气真的这么重要吗?你真的要将自己的一生都毁在这件事情上。”
“我可以死,这条命从进入皇宫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全身而退,我早已经是一只折断双翼的鸟,离开牢笼也活不了多久。”淑妃漠然视之。
“为何我不会成功呢?”宁王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淑妃的话只让他捕捉到自己想听的那一句,他对淑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会成功的,我会证明父皇选择是错的,皇位应该由我来继承,他的偏心也害了所有人。”
淑妃徐徐的叹了口气,她看着宁王那一双早已血红的眼睛,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说道:“我会帮你,我都会帮你,你想要得到那个皇位,我会帮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只有你才是一直向着我的人。”宁王反手握住淑妃的手指,对她说:“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淑妃摇摇头,尽量缓下来面色,疑惑的说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太后知道吗?”
“母后?”宁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眯眼摇头,压低声音,带着丝不满的说道:“和她无关,你莫要与她说起,她烦心事已经遭遇的够多,不要再拿这样的事情来烦她。”
“你做的这些事情,太后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淑妃心中咯噔一声,重重的锤了一下,她看着宁王明显焦躁起来,将手抽了回去,坐在一旁默默的生着气,心中闪过一丝的疑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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