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岸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就看见水华在二门处等着，一看见他便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
符岸立刻就觉得可能是赵令月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县主那边如何了？”
水华也是没法子了，赵令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差不多一天了，早饭跟午饭都没吃，这晚饭恐怕也要混过去了。
“国公，将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快一天没吃没喝了，这一次她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儿！婢子几个也是没法子了，您看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将军先吃点东西？”
这还了得？！
符岸直接往书房而去，果然看见水芸也在书房外焦急地来回走动。
见符岸过来，水芸蹲身一礼，道：“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将军也没出过声。”
符岸安抚了水华跟水芸两句，便来到门前敲门，道：“县主，您还好吗？水芸跟水华都很担心您。若是有事，您不妨跟我说说，或许我还能出个主意呢。”
书房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在符岸想着要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水华跟水芸两个赶紧迎上去，“将军，您要不先喝点什么？”
赵令月露出一个苦笑，道：“别忙了，我现在什么不想沾。自己忙去吧，今晚我就睡在书房了。”说着，便向符岸点点头示意过后，又关上了房门。
不过，此时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水芸跟水华两个见此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符岸见水华跟水芸好似真的放任赵令月一天不吃不喝，心里还奇怪呢，“你们当真就不管县主如何了？要不还是在厨房备些好克化的吃食温着？”
水华跟水芸都挺感念符岸如此惦记着赵令月，但是赵令月的忌讳她们是不会去轻易触犯。
水华向符岸解释道：“将军一向如此，她自己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更何况这一次好似真的很严重，我们也只能在一边看着，不能轻易开口什么的，否则只会让将军更加烦躁而已。”
符岸有点没头脑，“那你们之前还想让我想个办法？！”
水芸歉意一笑，说：“正因为国公您不一样，将军知道您不知道她的那些忌讳，因此就算是她被您打扰了，她也不会迁怒到您身上。”
符岸懂了，合着他就是一个工具呗。
“那县主要是半夜饿了又该如何？”
关于这个，水华跟水芸都是挺有经验的，水华说：“这个好办，咱们府上新得了不少果子，等过一会儿我去收拾出来，给将军放两盘在窗台上就好了，将军半夜饿了会自己吃。”
水芸也说：“只是明儿早膳一定要丰富一些，我准备一点豆腐皮包子、水晶饺子跟虾仁粥，其他再配上一点各色小菜，将军一定喜欢！”
这说得符岸都觉得饿了，于是略带心虚地开口道：“要不明日我过来陪县主用早膳吧。”
刚刚才利用了符岸一把，水华跟水芸都不好意思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人踢开，只能硬着头皮帮赵令月答应了下来。
“那国公您可要稍微起早一点，将军这样子肯定是要比平常早起的。”
符岸已经达到了目的，也不介意早起，带着好心情晃晃悠悠就往自己院子而去了。
而书房里的赵令月已经差不多要想通了。
她想做的事情就是利用天花来削减西胡人跟匈奴人的人口。
当然，这样做不仅仅是有违天和那么简单，而且还不容易控制，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反噬。
但是这个世界，其实比她熟知的那个世界要大不少，虽然作为女性，她的思想中开疆拓土的那部分比一般男性都要少一点，但少并不代表没有。尤其是在熟知那黑暗的一百年之后，她迫切地想要在这里留下一点什么。
这里不曾有五胡乱华的时候，但确实也有被异族压着打的时候，而且还就近在前朝，时间才过去了不到一百年。
赵令月觉得，自己只要做得干净利落一点，就算是被朝中那些卫道夫探知了真相又如何？他们还能强迫她把那些蛮夷放在平等的位子上不成？
等那些外族人彻底归化，她肯定平等对待他们，毕竟那九年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嘛。
也不是赵令月非要挑起战火，主要是大魏今年的日子也是眼见的不好过，中原那么大的地界大面积干旱，想来到了秋天大家就该知道没什么口粮了。
然后草原上面又因为冬天的雪和开春的雪灾冻死了大批大批的牲畜，不管是匈奴人还是西胡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于是只能南下抢劫。
朝廷一边要赈灾一边要准备粮草抵御外敌，这相当于腹背受敌，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亡国的祸事啊！
所以赵令月决定先下手为强也是顺理成章。
哎呀，这下手容易，收拾难。先不说为了保护己方不受伤害她要先给边境所有人都接种牛痘来预防一下，就是往来的商人们也要给接种上来防护，不然这往来间很容易就把天花病毒给带往各处，增添不必要的伤亡。
但是禁止通商又不太现实，先不说朝廷那些大臣们同不同意放弃到手的利益，就是商人们自己也不一定禁得住。
有些事情在太阳底下发生了还好，要是在哪个阴暗角落里说不定还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想完了，赵令月自觉已经做到了自己目前能力范围内最好，便直接磨墨开始给当今上密折。
首先是要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牛痘来预防天花，然后这往草原上放天花的事儿肯定是不能说的，先不说当今同不同意，就说这密折虽然名义上是密折，但是只要留下了笔墨，那么在一些有心人眼里就不是秘密了。
有些事情一旦超过三个人知道，那就相当于公之于众。
赵令月做事可以狠辣，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有挑战天下人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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