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姣姣满意，邢烈就满意。
人心情好了，出手自然大方，邢烈随手解下腰间一个玉佩扔给春明，“赏你的。”
春明接了赏乐得不行，奉承话一串串的吐出来。
主仆正乐呵着，暗卫已经把暗冥长老二人带到了审讯室前，得主子应承后把人带了进来。
看得出来，两个人受的折磨不轻快，即使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却依旧有血迹渗透衣服露出来。
冥长老嘴最欠，性子又倔强听不得哥哥劝，因此他身上的伤相对要更重一点儿，整个人趴在地上萎靡不振，已经没有再张口挑衅的力气了。
而暗长老身为兄长，明显要识时务一些，虽然也是一身的伤，可好歹比弟弟要好一点，勉强还能撑着身子跪在邢烈面前。
一顿酷刑下来，抹掉了暗冥二人身上的江湖戾气，此刻看上去乖顺无比。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见人进来，邢烈收了对着丁姣姣才会展露的温柔，点头示意暗长老交代。
暗长老勉强坐起来，动作拉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我也不知道具体来人是谁。”
“来人穿了一身好衣裳，却戴了个破斗笠，上面的头帘正巧遮住脸。”他闭上眼睛细细回忆，“是个练家子，可武功并不怎么样，大概也就是只有薄薄一层内力。”
“但是他带的人厉害，凭内力至少在江湖上能排得上名号。”暗长老语气中露出一丝羡艳，接着转为疑惑，“按说这么厉害，江湖众人应该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才是，现实却截然相反。”
弟弟一向是人脉广阔，圈子里的人他都能说上两句话，连他都没听说过的人，那可真是少之又少。
“那你们可还记得这个幕后主使的身形？”丁姣姣冷不防开口问道。
暗长老本来不想理她，可想到他被押进来时邢烈与她两人亲近的氛围，又见邢烈并没制止她插话，便明白了她在燕王府内地位不低，只得开口道，“身形自然是记得，可……”
“那你来说，我负责画。”丁姣姣松开在桌下牵着的邢烈的手，起身挽起袖子，挑了支合适作画的笔，春明机灵的上前给她铺纸磨墨。
还好邢烈把这儿布置的跟书房一样，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又有春明的殷勤伺候，不消片刻丁姣姣就根据暗长老的描述，画好了幕后主使的背影。
晾干以后，春明双手奉上，邢烈和丁姣姣仔细端详了一下，不约而同的伸手把画扣在了桌上。
“你们下去吧，春明和江清云在外面候着。”邢烈淡声吩咐，众人纷纷退下。
待人都走干净后，丁姣姣看了邢烈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开口问暗长老，“你可听见他身边的人怎么称呼他？”
“叫主子啊，还能叫什么？”暗长老嗤笑，“这难道不是你们这些人最爱的称呼吗？”
邢烈皱眉，仅凭一个背影，他还真没法肯定这人真的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
“对了！”暗长老好像想到了什么，“跟着他的那些人好像也不是全都是他的奴才，也有两个是江湖中人，仿佛提过他的名字。”
“嗯？”丁姣姣挑眉，连声追问，“叫什么？”
“叫……”暗长老张嘴欲言，可看到丁姣姣有些急迫的眼神，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眼睛滴溜溜一转，“我说也行，但需要王爷您答应我的条件。”
“说吧。”邢烈对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冷然。
暗长老只当他是为了找到幕后主使不得已妥协，心下狂喜，“王爷只需要给我和弟弟准备一辆马车，车上带一名大夫，待我和兄弟走出京城后，自会飞鸽传书告诉王爷答案。”
“你要是跑了又反悔怎么办？”丁姣姣马上找到了漏洞。
暗长老暗自估计了一下，觉得一个侍卫自己可以对付，随即开口，“那就派名侍卫跟着，若是反悔随时就能把我二人捉回来。”
丁姣姣捏捏邢烈的手，示意他答应下来。
这次邢烈没有马上顺着她的意思做，反而是抽出手，起身缓步走到暗长老眼前，随手拿书挑起他的下巴。
邢烈俯身冷声道，“我若是不应怎么样？”
“那这名字就是烂到肚子里，王爷也别想知道了。”暗长老被他的冷冷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强撑着自己与他对视。
“那你弟弟，可能就保不住了。”邢烈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没等暗长老反应，扬声叫了江清云进来。
“暗长老思弟心切，去给他剁根手指头来，让他好好怀念一下。”
邢烈淡淡的吩咐下去，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浅笑，说出的话却格外残忍。
江清云对暗长老惨烈的喊声置若罔闻，领命转身而去，很快就捧着一根手指头回来了。
“邢！烈！我与你誓不两立！”见到这根带着血的手指头，暗长老厉声嘶吼。
丁姣姣瞥了一眼，就侧过头去不再向那边看。
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反应的邢烈看到她这个动作，眼眸微暗，低头问暗长老，“愿意说了？”
“不！”已经丢了弟弟的一根手指头，若是这时候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他顶着压力，死咬着不松口。
邢烈冷笑一声，摆摆手，“再去给他取点东西来。”
随着江清云一趟趟的来返，地上放的残肢也越来越多。
暗长老一开始还强撑，可时间一久，他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当他看到一块带着胎记的皮肤时，终于崩溃了。
在江清云第六次要出去的时候，他凄声喊道，“住手！住手！我说，马上说！”
“哦？”邢烈挑眉，抬手示意江清云停下，“那你说来听听？”
暗长老不敢再讲条件，老老实实吐了一个名字，“洪诚兴。”
“啪！”
邢烈生生捏碎了刚端到手中的水杯，血顿时从手指头缝中流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丁姣姣忙掰开他的手，查看他的伤口。
一些大点的碎片还好，只是在他手上划了几道口子而已，麻烦的是那些碎成渣渣的细末，陷到肉里很难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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