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看了看掌心的花仙子，想了想，开口向保尔先生请教：“先生，花仙子为什么能够隐身？”
“我想你的导师应该更希望你能自己发现这一点。”保尔先生说道，“不过，既然你开口问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小提示，厚着脸再给你上一课。”
他说着挥舞魔杖快速划过，一只苍蝇出现，嗡嗡地绕着他的四周乱飞。
“看到了么？”保尔教授问道，“苍蝇不会隐身，但是肉眼却也很难捕捉到，这是为什么？”
荻安娜想了想说道：“因为足够小？”
“没错，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保尔教授说道，“花仙子在飞行时会快速缩小体型，从手指般大小变得和指甲盖那么大，这是它们能隐身的原因，但是却并不是仙隐药剂的效果。这是因为虽然身体会缩小，但是它们的翅膀却不会缩小。”
德文最近也看了很多这一方面的文献，所以他比荻安娜要理解的更深一些。
“是速度......？”德文不确定地喃喃道。
“完全正确。”保尔先生赞赏地说道，“记住，隐身的本质是一种视觉欺骗，和变形幻术类似。人眼具有视觉残留现象，而花仙子的翅膀便是利用了这个原理。”
保尔先生没有说太多，他看来也同样希望德文能够自己思考，不过这些微的指点，对德文来说已经足够了。
德文谢过了这位前任变形课教授，对方摆了摆手：“既然已经解决了你的难题，那我就不多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咱们回见？”
三人向保尔先生告别，他一挥魔杖，消失在空气中。
“真是可惜。”穆哈姆德感慨道，“我曾经还觉得，他是一个好老师......”
“他是一个好老师，至少学生喜欢。”德文这么评价道，“不过，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学者。”
德文觉得扎布尔的教师选择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他们很重视小巫师的培养，选择最好的学者教授他们，这当然没错，可这些学术大牛也往往没什么耐心，比如魔药课的布兰查德教授，就没有低年级的麻鸡魔药教授恩古特先生更友好。
瑟茜教授更不用说，虽然她代理这扎布尔学术委员会的会长，不过学生们最讨厌的老师就是她。
基础教育，并不一定非得要求老师有多么强的论文能力，只要学生能听懂，喜欢学，那就足够了。至于水平更高的曜日和繁星法师，应该多带一些德文他们这个年龄的学生，而不是去教那些小巫师。
“这些不是咱们该评价的。”荻安娜叹了口气，“至少，从保尔教授的气色来看，他应该过的还算不错，既没有不当回事，也没有自暴自弃，这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
事实证明，荻安娜的那个竹蜻蜓并不管用，虽然能找到一些昆虫，但都不是他们需要的。
接连忙活了一个星期，德文不得不先把这事儿放下，开始着手写论文并完成林达尔先生布置的阅读任务。
这两项任务都不容易，虽然得到了保尔教授的指点，可还是有一大堆理论要完善，德文看了很多书，打了三遍草稿，才真正开始动笔写这份综述。
另一方面，阅读那本《生死的呼唤》，他接受了荻安娜的建议，开始练习大脑封闭术。
这无疑是一门非常冷僻的法术，会的人不多，伊丽莎白女士都给不了他什么好的建议。
“大脑封闭术的提出，在我肉身死亡之后。”伊丽莎白校长在画像里说道，“所以，我不会，并且据我所知，会的人不多，你为什么会想学这个？”
“那荻安娜是怎么知道的？”德文奇怪地问道。
托前世的福，他是知道这个法术的，可他明明记得没说漏过嘴。
伊丽莎白女士想了想：“据说，这个法术是第一任斗手队的队长，色里斯·茂伦先生发明的，有一些斗手队的打击手会修炼。她的老师克劳恩是斗手队的副队长，也是少数的正气师，所以也不奇怪。”
也是，除了斗手队的执法者之外，其他的巫师并没有太多的机会接触黑巫师，所以，大概也只有他们会学。
“虽然我不会，不过，其中大概的原理我还是知道的。”伊丽莎白女士顿了顿说道，“和抵御夺魂咒类似，不过要更复杂，不仅需要强大的意志力，还需要封闭感情。”
“封闭，感情？”
“没错。”伊丽莎白女士肯定地答道，“封闭感情，不代表断绝感情，你自己当然还是有感情的，但是对外表现却不一样。至少在别人看来，你在封闭自己，会变得冷漠、空洞、无情......”
“所以，真正的大脑封闭大师，往往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交朋友。”
“因为与其说这是一个法术，不如说是一种本能。你需要时时刻刻减少感情的波动，才能抵御对头脑的入侵，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之，我个人不建议你练习。”
德文听后犹豫了起来，毅力他是有的，只是为了获得大脑封闭的能力，把自己变得冷冰冰的，好像不太值得。
至少荻安娜肯定不会喜欢。
德文又问道：“那除了大脑封闭术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受魔法书籍的影响？”
伊丽莎白女士说道：“你不是已经发现夜间图书馆了吗？”
“可是在那里看书的效率太低。”德文无奈道，“虽然可以不受书籍的影响，但是很难不受那些桌椅板凳的影响。”
夜间图书馆里的桌子、板凳......你能看到的一切，都在无时无刻地打扰你，在那里看书确实不会受到书籍的影响，只是看不进去书而已，也算以毒攻毒。
“还有一个办法，”伊丽莎白女士又想了想说道，“有一种能够保持头脑清明和绝对理智的魔导器，叫做智慧冠冕，需要的时候可以戴上，不需要的时候摘下来就可以恢复正常，也能达到封闭大脑的效果。”
“真的么？”德文的眼睛亮了亮，“在哪儿有卖？”
伊丽莎白女士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圆滑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打听了，你的那个小心脏，恐怕承受不了这个冠冕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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