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匠急的挠了挠头：“不然……填点碎皮料？”
“算了，我自己想想吧。”肖恒摆摆手，他知道老皮匠已经尽力了。
后世最好的沙发填充材料当然是各种各样的海绵，除了海绵之外其他材料的回弹性能都不理想。
除了海面最好的材料当然就是乳胶了，只可惜橡胶树这玩意还在海的那一边。
再其次就是羊毛、羽绒、蚕丝等材料了，只可惜这些材料更适合用来做靠枕，做沙发垫还是差了些。
肖恒搜索了不少材料和沙发结构，结合他目前能够得到的天然材料，最终决定使用……青铜弹簧作为主回弹部件。
之所以选用这种材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性能优秀的现代材料都需要红彤彤的人民币，想要便宜就只能因陋就简了。
肖恒参考了“席梦思”床垫的解决方案——用大量装入布筒中的碳钢弹簧作为主回弹材料，再在其中填入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棉布球，球中分别填入羊毛、羽绒以及蚕丝，而在最上面铺上厚厚的羊毛地毯。
以秦府的制造能力，从肖恒提出想法，到造出一个单人沙发的样品只需半天时间。
只是这个成本……那可就飞到天上去了。
作为提出者，肖恒当然成为了第一个试坐者。
“嗯……其实还可以。”
这就是肖恒的评价。
“弹簧还是太硬了，需要优化弹性。另外填入那些小球是败笔，导致弹簧之间的支撑力不那么稳定……想要更柔软应该换更厚的垫子或者地毯。”
肖恒如是总结道。
接下来的两天里肖恒什么事都没干，就在这纠集了一批木匠、铁匠和皮匠，在这改良沙发了。
最终产生了两个版本的沙发。
第一种就是跟最初试作品一样，只是将碳钢弹簧换成了更容易控制弹性的青铜弹簧，外面的附着物中先填入羽绒、蚕丝的混合物，最终包上一层厚厚的羊毛毯。
而第二种则是蛇形弹簧，在蛇形弹簧上依次覆盖帆布、棉花、羊毛和羽绒，外面则用柔软的小牛皮做包覆。
第一种沙发的好处是容易拆洗，成本相对较低，但触感和柔软性就差了那么点。
而第二种从柔软度到触感都是顶级的，只是成本高、寿命短，内部材料被彻底压扁后基本上就可以报废了。
这倒是也符合一般的自然规律——极致的享受自然也就代表着极致的成本。
在后世一袋子海绵颗粒就能解决的问题，在这个时代却只能用无数昂贵的材料去堆砌。
所以说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忙了两天之后，肖恒终于坐上了会让人舒服得叫出声的沙发，也算是没白忙活。
老皮匠用自己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柔软丝滑如少女肌肤般的真皮沙发，心中颇为激动道：
“公子，这沙发要造多少？”
产品定型之后当然就是量产，这个流程秦府的所有制造部门都已经很熟悉了。
“先来……等我算算。”肖恒掰着手指开始算计这玩意都需要给谁送去。
首先自己家里肯定要摆一套的。
然后老丈人秦荐那边当然也要一套。
国公府那边得有一套。
秘书处……
秘书处就算了，做硬板凳有助于头脑清晰。
另外热兰遮那边也得送去两三套，其中一套作为“外交部”的对外展示，另外一两套就标个天价看看有没有人买。
按照一大两小算一套的话，六套就是大小18张沙发。
再考虑到其中的损耗……
“先造20张吧。”肖恒想了想，“另外再弄三张弹簧床垫。”
给秦荐和国公府的，当然是要最好的。再加上送到热兰遮那边看看能不能卖掉的一套，这真皮沙发就得造三套。
而肖恒自己用的和热兰遮那边“外交部”对外窗口要用的还是便宜实用为主，所以这两套都是羊毛的。
至于弹簧床垫……
……肖恒叫人赶制出来之后，就带回家换上了。
……
目前秦府的摊子已经铺得很开，其中涉及到的各种财务表格简直多如乱麻，已经远远超出小蝶的能力范畴之外了。
所以秦幼萱、女皇陛下自然就成为了第一批被小蝶拉入火坑之人。
自从去了财务部任职，秦幼萱的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再加上肖恒这段时间政务繁忙回家很晚，所以等肖恒回家的时候秦幼萱多半都已经睡着了。
繁忙的工作让两人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传宗接代的问题……也不知道肖恒成立秘书处有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这天，秦幼萱一身疲惫的下班回来，还没进屋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上一次闻到这蛋白质的焦香，还是在临安城外的秦府小楼中。
“官人！？”
当秦幼萱看到肖恒坐在小马扎上，用个破扇子在那烤肉串的时候，顿时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回来啦？刚烤好，趁热吃吧。”肖恒笑着地给她一把羊肉串。
秦幼萱接过肉串咬了一口，羊肉的油脂让她的嘴唇变得亮晶晶的。
吃完了手里的肉串，肖恒又递过来一杯温好的米酒，喝起来甜甜的很润口。
秦幼萱又搬来个小马扎，坐在肖恒身边帮他翻肉串、撒调料。
两人就这么边烤边吃，不知不觉中一壶黄酒就进了肚了。
秦幼萱醉眼朦胧的靠在肖恒身上傻笑。
“烤韭菜好了，要不要吃点？”肖恒晃了晃穿在签子上的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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