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事有进展吗？”姜珊问。
“没有。”我靠着门框，“为什么你也要来关心雕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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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晨没睡几分钟就被她的敲门声吵醒，我很不爽。
“因为你女朋友又出差了。”她解释，“本来应该由她跟进的，现在老板派我来催个进度。”
敖汤又被派到P市去了，听说是造假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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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我感觉很好。
“下午再说。”我转身准备关门。
“现在就办。”她伸出剑反方向挡住门。
“负债买来的剑？”我放弃抵抗，“还挺亮的。这么用容易伤剑，建议你下次套着剑鞘挡门。”
“走吧，老板请你去警局。”
“我拒绝。”
“为什么？”她问。
“没必要。”我说，朝另一头走去，“尽快查出些东西就是了。”
谁没事干会想到局子里喝喝茶。
我走到停车场，开车向城西走去。
我要去的是城西公园门口的早市，那里都是阳世的人，专卖古董文玩，十件有八件是假的，一件是瑕疵品，一件是不值钱的真货。
敖汤昨天下午去的P市，晚上打电话给我说女人的口供更新了，说还有一尊类似的雕像被卖到了F市城西公园早市的一个专卖佛像的小贩手上。原先和敖汤商量，等她回了F市再一起去看看，现在我把这个计划提前了一些。
姜珊来找我的时候鬼市散了不到一小时，在门口扯了几句，现在也才刚过七点，那边的早市应该正盛。小时候我父亲带我去那里逛过一次，早上六点半左右开，上午九点左右收摊。
我爸从那里淘回来过三个假明代宣德炉，两只假清代翡翠镯。后来被我看出来是假的，他一气之下放弃了收藏古董的念头。
到了城西公园，早市的大部分摊子都摆了起来，不少的人在摊位间做着捡漏的美梦
我扫了一眼早市，规模比以前来时大了不少，和鬼市相比更有人间烟火气。整个早市只有西北角的一个摊点摆出了几尊佛像，我想了想，走过去。
“小姑娘，要些什么？”卖佛像的大叔问，“求一尊回去，保你全家平安。这尊就不错。”他稍稍举起手里正在擦拭的一尊白瓷观音像。
我婉言谢绝了推销，蹲在摊前，找出手机中玉雕像的图片，问道：“有类似的吗？”
摊主脸色一变：“你这是哪来的？”
那神情倒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的心虚，而是一种惊惧，常见于见了鬼的人脸上。
“最近网上买的。”我胡扯了一个来源，“怎么这个表情？”
摊主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人走向摊位，让我在旁边等一等，他先卖点东西，收了摊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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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卖了两尊佛像出去，收摊，走向公园停车场。把剩下的货放到皮卡车上，大叔把我引到一个一边。
“要烟吗？”他抽出一支烟问我。
“不抽。”我说。
“也是，你们大姑娘家的。”他自己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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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有什么问题？”我问道。
“你，有没碰上什么怪事？”
“家里闹鬼？”
大叔猛地点了点头：“它半夜跳舞吗？”
我想了想萝卜，不是，雕像，扭起它并不算纤细腰身的样子，忍住想笑的冲动说：“那倒没有，就是半夜有脚步声。”
“没差没差。”
我问：“你那是在哪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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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P市收的，看着像老东西，价格还便宜，就收了带回来卖。”他说，“嘿，便宜没好货，还真是。”
“P市的哪里？”
“郊区吧，一个村子，一户人家里收的，那附近还有个湖。”大叔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还看到一尊一模一样的，但是更贵，又带着血沁，我怕买来卖不出去就没收。就是你这尊吧？”
那就没错了。
“你那尊转吗？我买。”我估计能问的差不多了，打算把东西带回去再研究研究。
大叔一脸奇怪地看了一一阵子，说：“你是东西巷那边的？”
东西巷是鬼市所在那片老街区的阳世称呼。
我点点头：“你知道。”
“知道，带我入行的人警告过我，东西巷出来的东西千万别碰。”他把烟头丢到地上，“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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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市湖边的那个夜市出来的东西也是。”我说，“什么时候能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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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在我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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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他买来的原价付了钱，把雕像带回去。
两尊雕像的差异不大，唯一的区别是从P市那个女人手上收来的雕像带有血沁而今天买回来的只是质地一般的普通玉石。
到了晚上，两尊雕像一个奔跑，另一个开始跳舞，很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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