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而神奇的是，头疼着醒来时，我发现我在自己的房间里。
靠酒助眠不是个好主意。
它挡不了噩梦还让人的脑子混乱迟钝。
我好半天才想起一个蛮重要的问题，是谁把我带回来的。
看了看手机，我确定没有像刘伶醉酒那样睡上很久，还是跑到酒吧找酒喝的那一天，不过快晚上了。
敖汤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不太可能是她把我抱回来的。
蜘蛛那个家伙是不可能好心把我送回来的。
我四下看了看，发现送我回来的还帮我脱了外套。
我本人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有点担心敖汤回来知道后会不会想太多。
我拿起枕边叠好的外套，那上面除了一点酒味、我自己的味道，还有一点味道像是在药店打完下手的姜珊。
等我洗了个澡下楼，看到姜珊之后，我把“像”去了。
她穿着私服，手里拿着警服外套，在柜台前安静地坐着，眼神挂在我身上。
等敖汤回来我要在她听说之后、胡思乱想之前跟她解释清楚，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是要买什么吗？”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接下来我才意识到应该先谢谢她。
酒精害人不浅。
“呃……你带我回来的？”我问，在看到她抿着嘴点头之后表示感谢。
“怎么喝成那样？”姜珊问，她看上去并不在意我方才不太礼貌的招呼顺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她对面：“意外。”
“蜘蛛说你最近休息不好？”姜珊的身体向前倾，隔着桌子凑近我，“送你回来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做梦了吗？”
又回到了我关心的说梦话和面子问题。
好在姜珊也说我没讲什么奇怪的话，她只是觉得我睡得不太安稳。
“是，梦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我说，“可能和前段时间魂儿不太稳有关系，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与外祖母以及王媛媛有关的梦应该是这样的。但时不时冒出来的敖大山估计就不是了，他确实进到了梦里。
我打算趁敖汤没回来去见他一面，为了之前的事和一些贸易纠纷。
我没和姜珊说这些曲折，她也不知道，只是点点头，二话不说又送了点安魂的药。
我哭笑不得：“太多了吧？”
“没事啊。”姜珊扑闪着眼睛，“你好就行了。”
“我上次的钱都还没给你。”我说，“可惜我现在手头不宽裕，过段时间一起算？”
“可以的。”姜珊说，又小声补充，“你欠多久都可以的。”
我想说还是不要欠太久比较好，但总觉得这样说有点伤人。
她似乎也觉得总是这样暗示不太适合，低着头沉默。
我们尴尬地对坐了一会儿，最后是姜珊打破了沉默。
“今天晚上有空吗？”姜珊问。
“哪方面的？”我问，“公事还是私事？”
“我也不知道算公算私。”姜珊有些无奈，“是我们老板啦，刚刚打电话来说的事。”
刘缘的猫丢了，想让我帮她找一下。
我疑惑地问：“她怎么会想到托我帮她找猫？”
我觉得我这个“私家侦探”一样的副业日益奇怪起来。
“她说你养过那只猫，比较有经验。”姜珊说。
奇怪的理由，我不想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了。
“黑猫？”我问。
“嗯。”姜珊点点头。
“她不是很宝贝那只猫吗？”我觉得奇怪，“居然没有自己去找？”
“诶，是啊。”姜珊也奇道，“不过也情有可原吧。她们两个好像吵架了……也不能这么说吧，就是有点像吵架。”
“嗯？”我问，“她都是带着猫去上班的吗？”
“那倒没有，小黑猫好像很喜欢钻窗户，我们老板怕她掉下去。”姜珊说，“今天中午下班的时候，我听到她在办公室‘喵喵喵’的叫，一开始还挺平静的，后来就很急的样子。”
我想象了一下刘缘用猫语吵架的样子，过分怪异，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珊跟着我笑了笑，忽然问我对敖汤是不是也是这样比较内敛地笑。
“啊？内敛吗？”我没觉得自己端着，也被她问得有点懵，“这哪里会分人？”
她暗自捏拳，但是没注意到自己的小拳头其实露出了柜台的桌面，被我看在眼里。
“情感表露是一样的话，那我还有机会对吧？”她捏着自己的手指问我，眼神很亮。
我很懵。
她好像不太按套路出牌，这让我完全没办法回答。
“我……我是不是太直接了一点？”她慌里慌张地红着脸说，“抱歉抱歉！”
然后不待我说更多的，她起身再次道歉，然后离开。
我又想去找蜘蛛咨询了。
但是想到上午才在她那里麻烦了一下，依稀记得又摔了她一个杯子，我不是很敢过去。
再说现在刘缘的猫似乎问题更大。
我发微信询问刘缘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来大概半个小时，她回了电话，用冰冷的语调说：“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什么？”我扶额问，“我报复你干嘛？”
“我欠你钱。”刘缘说，“所以你要把那些手串放到我这里。”
“我不是，我没有。”我澄清道，“你欠那么久了，我要是想报复早就报复了。”
又是手串的问题，我预感这将是一场新的混乱。
刘缘沉默了一会儿，冷静了一些，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她说自己的办公室太乱了，就把手串带回了家。
我猜到了剧情发展：“猫把符纸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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