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缘第二天上午用电话把我吵醒。
敖大山不是愿意白费力气的龙,他知道没用之后就没有再跑到我的梦里捣乱。难得一日好眠,就这么被打断了,我挺惋惜的。
我以为她是因为昨天杨晶听了我的建议跑去找她麻烦的事而感到不悦,但她让我别想太多。
“没你那句话她也要找路跑过来。”刘缘说,“她是带着阳世警局的意思来的,那边忍不了了。之前已经害了好几个学生了,再不把那家店的事解决掉,我估计两边警局的关系会有点危险。”
“知道了,在查了在查了。”我从床上下来,踩着拖鞋到窗边清醒脑子。
“这周天之前能给我一个结果吗?”刘缘试图下最后期限。
“结果不行。”我说,“顶天有点进展,我能找到他们人就不错了。”
“尽快,真的要尽快。”刘缘说。
我再三承诺。
正打算挂断电话摆脱催促时,我又听刘缘补充:“还有一件事。敖汤还没回来吧?”
“没有。”我说,“你这次把她派去干什么活?怎么这么久?”
“帮山神搬树。那边人不够,也没经验。”刘缘说,“先不说这个,晚上我到你那里去一下,昨天你同学来说的一件事让我很在意。”
“行。”我答应道,对这件需要避开敖汤讲的事不免有些担忧。
挂断电话,我没心思再睡,洗漱一下就到外面找网店有关的线索。
这样的事以往我可能会差遣陈建去做,或者至少把他叫来分头询问查找。
不过他前天刚从我这讨了假,回老家孝顺父母去了,顺便再见几个亲戚介绍的女孩子。
我真诚地祝福他能遇上良人,但他坚称我在诅咒他,直到我白送了几个上好的开运挂件才道谢。
亏死我了,肉疼。
我走在白天的鬼市,感觉很像上学时穿过郊外荒村晚归。
东西两条巷子空荡荡的,只有石板上留着昨夜的烟头果蒂。
很难说这样的条件适不适合找人。
往来的商贩、客人少,我转来转去、左顾右盼不会让其他人鬼妖精感到奇怪。
弊端也很明显,我想找的商贩这时候可能根本就不在。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到蜘蛛的酒吧碰碰运气。
她今天还没有打烊,远远地能看到她坐在把台前,一双手在泡花果茶,另一双手在织毛衣,还有一双手在将饼干送到嘴里。
我走过去,躲在玻璃窗后敲门,避免被愤怒的蜘蛛扔点什么东西过来砸到。
果然,她看到我,微微一笑,把她擦茶水的抹布甩了过来,震得窗户都****的。
“你自己的窗户。”我走进酒吧。
“破了你赔。”蜘蛛把毛衣针和毛线球收好,放在一边,空出来的双手开始按计算器。
“不就一只杯子吗?”我问,“你在算什么?”
“一只杯子?”蜘蛛继续着她危险的笑容,“那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人工吹制,孤品,有收藏价值。”
“那你……真不应该用它给我装酒。”我心虚,“多少钱。”
“那种酒就应该用那种杯子。”蜘蛛像老电影里的贵妇一样叉腰,“而且我店里的杯子都是手工的,你找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
她热衷与手工制品,古今中外,无所不爱,理由是手指尖诞生的东西有灵魂。
至于为什么她不延续有灵魂的手写情报,据她解释,电子设备上的字也是她一个一个敲的,也有灵魂。
其实就是她嫌手写累。
蜘蛛报了酒杯升值后的价格,想了想给我打了五折。
“为什么?”我好奇道。
“老娘脑子抽了不行吗?”蜘蛛暴躁起来,“看你困得可怜往酒里加了点安眠药,白赔一杯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谢谢她,安眠药加酒,感觉是个危险的搭配。
蜘蛛看出我眼里闪过的想法,白了我一眼:“不至于,放你酒里的是天庭搞来的好东西,亲测安全有效。”
“谢了。”我说,“安眠药的钱算了吗?”
蜘蛛坐直身子,又敲了敲计算器,随后更新数据:“你不提我还真忘了。”
我按照全价给了她,这样比较符合规矩。
“你这丫头。”蜘蛛看着收进去的账摇摇头,“比我都古板。”
我笑了笑:“外婆以前说你也是怎么说她的。”
“三娘后来可比你灵活多了。”蜘蛛说,“不过也没错吧,死板一点安全。”
我看着她,想听她在透露点外婆的事,只是她闭口不谈,给我的理由是一知半解,不敢妄言。
我暗自叹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把阳世警局提供的商贩画像给蜘蛛看:“阳世给的画像,这人可能和那家网店有关系,你在这边见过吗?”
从杨晶前男友那条线问下去,最后找到的也是这个商贩。
酒吧人多,也杂,有一定概率能碰上。
蜘蛛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最近是走好运还是走霉运?”
我眼皮跳了跳:“什么?”
“先说运势。”蜘蛛坚持。
我算了一下,说:“不好不坏。”
“那应该是出不了啥事。你说巧不巧,那天送我烟的就是这家伙。”蜘蛛把纸盒装的女士烟拿出来,“你是惹到什么人了吗?”
“可能吧,帮警察找这家店,也许是之前的举动被注意到了。”我说,“不过也好,如果他们能找上来的话会省很多麻烦,本来也有这么打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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