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眼底的金光猛然溃散,像是反噬一般,吐出一口心头血。
“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最为完全!”
白王和老唐同时颂念完这一句箴言。
富士山的岩浆喷涌而出,化作一道熔岩的巨龙。
那是一道灼热的熔岩之柱,与那天上的雷光分庭对抗,
“我能做的就到此为止了,上吧,去屠神吧!!!”
最后一小点的贤者之石消耗殆尽,老唐的虚影一点点消融,雷光包容了熔岩,轰击到骸骨巨剑上。
路明非知道自己不必为老唐担心,脱离贤者之石的老唐随时都可以用卵复活。
因为龙王,是不会死的。
摩托车已经冲刺到白王的头顶,但那雷光也追逐着而来。
路明非跃起,头顶上是耀眼的雷光,他高举手中的楔丸,以肉身承载这神之暴雷。
雷光顺应着楔丸的刀身蔓延,毁灭的气息却再也无法迈进一步。
白王张开嘴,喷吐出炽白的龙息。
忍义手变化为紫伞的形状,将极热的火挡在前方。
楔丸夺走了雷光控制权,耀眼的暴雷凝实成一把斩天的巨刃,切割开黑夜,一缕阳光自分开的云中洒下,宛如神降世的圣光。
“神啊...”
处于灾难中的人们都被此番景象惊的呆滞了,那把巨刃朝下劈砍,仿佛划破了亘古的宁静,如同盘古从混沌中,开辟出天地。
雷光轰击在白王的躯壳上,竟是贯穿了它的鳞片,从上至下,接触的部位化作焦炭。
“来吧,杀死我,然后等待父归来之日!”白王大笑起来,俨然不见恐惧。
鲜红的贤者之石亮起璀璨的光,光束铭刻出炼金的铭文。
等价交换是炼金术不变的原则,而贤者之石,可以作为一切交换的原材料,那是能超越现实的奇迹之石。
它的伤势骤然愈合,焦黑的鳞片和血肉中缠绕嫩红的肉芽,新生的鳞片比之前的更有光泽。
白王挥舞手中的巨剑,掀起剧烈的狂风,黑夜再次遮蔽了阳光,土、火、水、风,四大元素都听从它的指令。
岩浆、雷电、风刃、地刺...无需颂唱言灵,白王就能调动元素发起进攻。
路明非处在旋涡的中心,元素的乱流仿佛要将一切撕碎。
直至不死斩出鞘,那妖异的氤氲雾气,宛如地狱彼岸花般绽放,狂舞的元素顷刻间便被杀死。
鲜红色的长刀涂下墨般的痕迹,路明非与那斩击融为一体,那是极致的死亡气息,是唯一能斩断不死之力的武器。
其缺点就是拔刀者死,想要使用不死斩,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这把长太刀,路明非已然挥舞过千万次。
他平静地将拜泪竖在双眸之间,一指拂过刀身,服饰碎裂成一片片的白纸,逐渐变化作古朴的素衣。
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姿态,素衣上的伤痕和干枯的血迹,代表他历经万千生死后锤炼的不灭意志!
所想即所愿,在精神世界的对抗中,他的意志,已经赢过了白王!
他缓缓吸一口气,双膝微曲,不死斩横于身前,呈蓄力之姿,一次次的死亡,凝聚成鲜红的刃气,汇聚于不死斩的刀身,连不灭的元素也颤抖起来。
第一斩!
那道刀芒划破了白王的领域,元素猛然间溃散,那是一道环切的圆,环绕于路明非的周身。
白王将巨剑插入岩浆之中,鳞片的缝隙间溢出黑红色的纹路,骸骨巨剑崩离分解,一道道骨节断裂,重新组合成骸骨的巨枪。
枪尖直指路明非,人类在这把长枪面前,便像是将山岳抬起来,压向一只蝼蚁。
骸骨巨枪的枪身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直朝路明非迸射而来。
路明非以第二斩回应,血红的圆,扩散至原本的数十倍!
巨枪和不死斩的领域互相对抗,枪尖如灼热的碳般火红,斩击突破了枪的领域,死的意志,将巨枪粉碎!
路明非跳在了白王的头顶,双手持刀,以刀尖贯穿这洁白无暇的美丽鳞片。
鲜红的血涌出来,喷洒染红了路明非的素衣。
不死斩一点点刺穿白王的头颅,即将抵达它的脑髓。
白王忽然感知到死亡的气息,那是,父也不曾赐予它的死亡。
如果被这把刀杀死,它将再也不会有机会复活!
所有的平静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都显得如此一文不值。
它还没有补全自己,还没有成就太一,还没有等到父的归来,它的欲望,被囚禁千万年的憎恨,还没有发泄,怎么能死!
作为父创造的第一个分身,它生来便是全知,被伟大的父赐予父之下最高的权利,但正因为全知,它才明白自己的力量多么弱小,便是像婴儿一般,知道如何搭建起辉煌的宫殿,却没有拿起砖瓦的力量。
宛如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见到了绿洲,却倒在水源之前,连挪动一步的力量都没有,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不!你不能!”它怒吼着咆哮,那双灿金色的龙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路明非的身影,宛若要吃他的肉,剔他的骨。
“安息吧。”路明非对它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死斩,贯穿了它的头颅,深入它的脑髓。
白王的精神,它永恒不灭的灵魂,终于迎来了终局。
金色的竖瞳黯淡下来,庞大的龙躯倒下,落入岩浆之中,溅起十几米高的岩浆巨浪。
路明非抽出了刀,刀尖处插着一颗猩红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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