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黄玉妹子！”黄玉旁边的周小华一脸好奇。
要知道，黄玉平时可都是埋头干活儿，除了工作的事情，别的事情，她鲜少过问。
“没咋，我就是……”
“她就是好奇，什么人，能这么好运，被咱火柴厂选中，咋就不是她！”
说话的是刘凤琴，和黄玉差不多时候进的火柴厂。
不过刘凤琴只是学徒工，转正时间最少要一年，多则三五年。
但黄玉不一样，进来就是正式职工了。
刘凤琴不知道多羡慕嫉妒，多不服气，所以一直在外头说黄玉是靠关系，是关系户。
黄玉没咋和城里人打交道，却也知道，刘凤琴羡慕嫉妒自己。
“我没这个想法！”黄玉开口。
“我看你不是没有这个想法，是没有这个机会吧？人家会拖拉机，你会吗？不会吧！不会就别做这个黄牛美梦！”
刘凤琴扣帽子的本事不小，就因为她‘能说会道’，且四处乱传，乱造谣，原本可以有个很好工作环境的黄玉，不知不觉，就成了很多人眼睛里的关系户，没本事的人。
好几次，黄玉都想说，自己这名额，是金凤给的。
和其他人顶了父母、兄弟的岗位没啥区别。
可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
她怕自己会给王厂长惹麻烦，会给金凤惹麻烦。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说的那种事儿。”黄玉再一次解释。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刘凤琴再一次开口。
这些话，被很多人听到耳朵里了。
火柴厂说到不大，说小不小。
大会儿对黄玉的事情，多有耳闻，想到黄玉是靠关系进来的，轻易就跃过了学徒工阶段，心底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嫉妒和不满。
“啧啧啧，咋好意思的？以为自己能成为正式职工，就能做宣传画上那个小姑娘？”
“做梦吧！人家小姑娘那么年轻，又会拖拉机。”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们和这种关系户在一起干活儿，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就是，就是！别让她来干活儿了，省的丢我们的脸面！”
一句句关系户，不要脸，落进了黄玉的耳朵里。
黄玉的眼眶都红了。
旁边的周小华不敢和这么多人正面对上，就安慰黄玉，“没事儿，别理她们说的，她们那是嫉妒！”
黄玉冲身边的周小华道：“小华姐，我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走。
周小华在后面追，最终还是没有追上。
李金凤在必经之路上，等着黄玉，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人，结果等黄玉一靠近，她发现黄玉眼睛都红了。
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
这是咋回事儿？
“大嫂，你……”
黄玉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见到李金凤，眼泪掉的更凶了。
“大嫂，你是咋啦？”李金凤问。
黄玉赶紧擦眼泪，擦完之后，冲李金凤摇头，“我……我就是风沙迷了眼睛，一点事儿也没有。”
她不能告诉金凤，自己被欺负的事儿。
这份工作，是金凤好不容易才给她的。
她不能搞砸了，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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