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崖这一声音量不小,那夫人也听到了,她依旧和气一笑,然后不疾不徐从一旁炉子端来热乎的茶水,给白拂桌上的加满水,轻声道:
“家里孩子病了有些日子了,时好时坏,家里有大人看着,不打紧的。”
自家的事自己最清楚,人家家长都这般说了,白拂也不好再说什么,颔首道谢后又坐下来等。
这时医馆另一个伙计不知从哪里回来了,那夫人与伙计交代一番后,这才姗姗离开。
白拂终于松口气。
总算完成那孩子托付。
而且看人家娘这般淡定,看来确实不打紧。
前面那个急症似乎有些难办,白拂耐着性子等了许久,后面陆续来了许多病人,白拂不放心,特地问伙计他们要不要改日再来,免得耽误大夫回去看孩子。
伙计信誓旦旦说不必,还说她家夫人也略懂医术,应付小孩子肯定没问题,根本用不着他们大夫。
白拂这才收起担心神色。
轮到白拂,她将苏宁崖的症状简单说了,大夫在苏宁崖头部检查一番后说道:
“这伤不轻,得观察一段时日才知道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
白拂其实也猜到这个结果,见大夫也说不出更多所以然,叹口气道:
“那麻烦大夫帮他开点有助恢复的药吧。”
大夫开了药,交给伙计去配药,自己又尽责地给白拂讲了些日常注意事项。
例如多休息,少刺激,多说话,多见见熟悉的人...
白拂道谢后正要带着苏宁崖去大堂取药,伙计已经将药送来进来,白拂掏银子的功夫大夫将药拿过去又细心查看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他开始重新打包。
就在这时,一个小身影突然冲了进来,在一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过药包摔到地上,对着大夫嘶声力竭喊道:
“都怪你,都怪你,小五死了,小五死了!”
小身影就是先前来找大夫爹爹的小丫头。
闻言大夫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道:
“大娘,不要胡说,你娘说早上还好好的。”
被唤作大娘的丫头已经泪流满面,对着自家爹爹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小姑娘声音已经变了调,大声嚷嚷着坏爹爹坏娘亲,整日都想着救别人,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大夫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白拂忙让开道,“大夫快回去看看吧。”
大夫慌慌张张拉着哭喊的女儿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还对白拂客客气气道了谢。
目送两人走远,伙计对白拂道:
“公子去大堂稍等吧,我重新给您配药。”
白拂点点头,跟着伙计往大堂走去。
大堂里还有好几个人等着,刚才大夫走得急,没来得及解释,伙计对等待的人解释说大夫家有急事,让大家不要再等了有病赶紧去其它医馆看。
一听伙计这么说,大家都关切问是什么事,听语气是熟客。
伙计含糊着应了几句,将人给打发走了。
因为要等重新配药,白拂被留下来。
其间听到伙计叹气,嘀嘀咕咕求菩萨保佑好人有好报,白拂脑子里闪过几个孩子焦急的脸庞,神色也不太好。
若她刚才说得严重一点,坚持让大夫立马回去,那个孩子会不会还有救?
伙计看白拂神色,猜到白拂心思,好心出言宽慰:
“公子不必多想,我们东家家里孩子多,难免照料不周。”
白拂眉头蹙得更紧。
“这么大医馆,大夫医术也好,按理说家境应该不错,为何我看大夫的孩子穿的衣服还有补丁?”
伙计无奈摇头,语气却带着几分敬重:
“我家大夫和夫人都是大善人,赚的钱都被用来帮扶其他人,经常是入不敷出,家里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富裕。”
白拂想起第一次在城门口见到的那身朴素衣服。
原来钱都花在做好事上。
白麓学院。
秦院长下课刚走出课堂,就看到斐公子从步履匆匆从另一个方向出了院子,朝外走去。
他蹙眉喊了一声。
可惜斐公子似乎没听到,很快消失在院门口。
秦夫子问从隔壁课堂出来的夫子,“斐夫子不是每日下午的课吗,又与你换课了?”
夫子笑道:
“斐夫子说下午又是忙,近些日子都只上上午的课。”
“他在忙何事?”秦夫子不解问道。
夫子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想起昨日他去德天阁书铺时碰到从那个据说是火房古怪屋子里出来的斐夫子,笑道:
“好像是在种什么东西。”
回到后院,秦夫子碰到秦十三,见他也换了衣裳急急往外走,问道:
“你也忙?”
今日轮到秦十三去小溪村幼儿园给孩子们上课,他脚步不停地往外走,道:
“我去小溪村上课,晚上约了人吃饭下棋,今晚不回来了。”
安排还不少,秦夫子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吧。
斐公子赶到玻璃房子时,阿礼已经在门口安排一众人将一个个花盆往里搬。
自从果蔬幼苗被移栽到地里后,这里就空了下来,斐公子征求罗锦巴格意见后打算用来种些花草。
“公子,这些够了吧?”阿礼抹着额头的汗问道。
斐公子进去转了一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能买到的花就这些了吗?”
阿礼哭笑不得,道:
“公子,饶州所有的稀罕花草都在这儿了,集市上售卖的异域珍稀花草也都买了。”
斐公子想了想道:
“听说元都近些年收集了许多各国进贡的果蔬花草,让人去买一些送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